吉普車揚塵而去時,何雨柱還在發懵。
后座的老趙憋不住笑,伸手拍了拍前座:“傻柱,廠長昨兒在酒桌上拍胸脯,說能搞到‘神仙酒’,結果廠長那老朋友下午兩點就到了,現在正堵在辦公室喝茶呢。”
何雨柱撇了撇嘴,嘟囔道:“就一點虎鞭酒,至于這么興師動眾嘛。”
老趙嘿嘿一笑,調侃道:“你個年輕小伙子哪里知道老男人的苦楚,這玩意兒,對他們來說,可是寶貝!”
老趙猛踩油門,發動機轟鳴震得人耳膜發疼。
后視鏡里,李副廠長踮著腳朝這邊揮手,白襯衫后背洇出大片汗漬,活像張地圖,還時不時抬手看看手表,那模樣恨不得自己開車去取。
老吳望著遠去的車影,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轉頭沖后廚伙計們吆喝:“都聽好了!今晚加夜班收拾后廚,必須利利索索的,別耽誤了廠里的大事!”
吉普車碾過四合院門口的青石板,發出吱呀一聲輕響。
何雨柱剛推開車門,后腰就被夏日的熱浪裹了個嚴實,他抹了把額頭的汗,正低頭拍褲腿上的灰,就看見三大爺閻埠貴搖著破蒲扇湊了過來。
“哎喲喂!”三大爺閻埠貴扯著公鴨嗓,渾濁的眼珠子在吉普車上滴溜溜打轉,活像只盯上肥肉的老鴰。
他佝僂著背往前湊,干枯的手剛摸到锃亮的車屁股,沾了灰的指尖就條件反射般在藏藍色褲腿上蹭了又蹭。
嘴里還嘖嘖感嘆:“柱子啊,這才幾天不見,都混上四個輪子的座駕了?這見天的吉普車接送,再過些日子,怕不是要開小汽車嘍!”
話音剛落,三大媽系著油漬斑斑的圍裙從門里顛顛兒跑出來。
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臉上的褶子笑成一朵老菊花:“哎喲我的傻柱喲!瞧瞧這派頭!往后可得多照應著你三大爺,指不定哪天也能坐回這洋玩意兒過過癮!”
說著還伸長脖子往車里瞅,恨不得把眼珠子貼到車窗上。
何雨柱無奈地笑了笑,把軍綠色挎包往肩上一甩:“您二位可別打趣我了!這不領導突然來任務,說是火燒眉毛的急事,連班都沒讓我上完就給塞車里了。”
他邊說邊踮腳往院里張望,生怕賈張氏從哪個犄角旮旯冒出來嚼舌根。
司機老趙從后座探出頭,扯著嗓子喊:“柱子,快點兒!李廠長辦公室的茶都續了三回了!”
“來啦來啦!”何雨柱應了一聲,又轉頭客客氣氣地問:“趙師傅,要不您在樹蔭底下歇會兒?我進屋取東西,也就一袋煙的功夫。”
老趙利落地推開車門跳下來,拍了拍皺巴巴的工裝褲:“得嘞,我跟你一塊兒去!
您是不知道,今兒下午李廠長在食堂轉了八趟,見人就問‘傻柱咋還不回來’,現在那老朋友在辦公室坐著,茶水喝得肚子都快鼓成球了,就等著酒救場呢!”
兩人踩著滿地槐花往里走,何雨柱撓著后腦勺嘟囔:“不就一點酒么,上次送李廠長的時候,他還說留著慢慢喝……”
老趙湊過來壓低聲音:“嗐!男人那點事兒,你年輕不懂!對了,東西藏得嚴實吧?可別讓院里人順走嘍!”
何雨柱胸脯拍得震天響,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小聲說道:“趙哥你就把心揣回肚子里!
我藏在地窖最里頭,拿腌酸菜的大缸擋著,上頭還壓了塊青石板,就是撬開地窖門也找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