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賠著笑說:“我去后院給老爺子送早飯,省得飯菜涼了。”
于莉正嗦著手指上的蛋黃,聞言頭也不抬:“記得叫雨水晚點起床,快開學了,往后懶覺都沒得睡了。”
何雨柱趕忙點頭哈腰:“還是你這個嫂子疼她!”
“呵,我再不疼她,家里可就沒人疼了。她哥的心思早飛到人家秦淮茹身上了!”
于莉突然抬起頭,杏眼瞪得溜圓。
何雨柱渾身一僵,喉結上下滾動愣是憋不出半個字,端起給何大清裝早飯的食盒,腳底抹油似的溜走了。
路過院子晾衣繩時,剛巧撞見秦淮茹踮腳收衣裳。
衣衫隨風揚起,兩人目光在空中撞上,她眼尾輕輕一彎,他趕緊瞥向別處,卻在擦肩而過的瞬間,兩人默契地微微點了點頭。
槐樹葉子沙沙作響,攪得何雨柱心里更亂了,加快腳步往老爺子屋子跑,連粥灑在手上都沒察覺。
送完早餐回來,何雨柱和于莉兩人坐在堂屋八仙桌前吃早飯。
斑駁的陽光透過糊著報紙的窗戶斜斜灑進來,在粗瓷碗沿鍍上金邊。
蟬鳴聲順著門縫往里鉆,混著碗里小米粥的熱氣,把屋里蒸騰得黏糊糊的。
何雨柱看著于莉吃得滿嘴流油的模樣,忍不住又偷瞄她一眼,心里想著:“家里有個惦記的人,這日子才有滋味。”
可微風卷起遠處晾曬的身影,他的目光不受控地追過去,想到秦淮茹眼波流轉(zhuǎn)的笑意,心里又像揣了只兔子似的,亂糟糟的。
直到于莉“啪”地把筷子拍在碗沿,他才猛地回神。
“魂兒又被勾走了?”于莉咬著下唇瞪他,臉頰氣得鼓鼓的。
何雨柱慌忙扯過掛在桌邊的毛巾,湊過去,小心翼翼地擦拭她嘴角的蛋黃:“哪能呢,我眼里就您最俊。”
毛巾擦過她柔軟的唇角時,于莉突然偏頭躲開,發(fā)梢掃過他手背,帶起一陣酥麻。
“少獻殷勤!”她抓起碗又猛灌了口粥,喉結滾動間,耳垂卻紅得能滴出血來。
何雨柱盯著她止不住上揚的嘴角,突然覺得這抹藏不住的笑意比院里的槐花還甜。
先前那些紛亂的心思,都被蒸騰的熱氣烘成了心底某處隱秘的柔軟。
吃過早飯,于莉利落地收拾起碗筷,又抄起墻角的木盆,里頭堆著昨晚換下的衣裳。
何雨柱見狀趕忙起身,伸手就要去接木盆:“媳婦,要不你歇著我來洗,昨兒看你累得腰都直不起來。”
于莉瞬間臉漲得通紅,像煮熟的蝦子,往后一撤時木盆里的水晃出漣漪,里頭幾件碎花小褂若隱若現(xiàn)。
她杏眼圓瞪,嬌嗔道:“還不是你害的!昨兒折騰到大半夜,這會兒假惺惺裝體貼!”
說著故意把木盆抱得更緊,轉(zhuǎn)身時馬尾辮一甩,帶起一陣淡淡的皂角香。
她斜睨著何雨柱,杏眼亮晶晶的:“里面那么多女人貼身的衣物,你一個大老爺們?nèi)ハ聪袷裁礃幼樱總鞒鋈ミ€不得被鄰居們編排死!”
說著故意把木盆抱得更緊,轉(zhuǎn)身時馬尾辮一甩,帶起一陣淡淡的皂角香。
何雨柱撓著后腦勺傻樂,看著于莉的背影消失在堂屋門口。
他摸了摸鼻子,嘴里嘟囔著“好心當成驢肝肺”,可心里卻甜絲絲的——這吵吵鬧鬧的煙火氣,倒比什么都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