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的制度就是這樣,太后是君,天子是君,皇后是君,太子亦是君。
臣子做到頂,藩王封國再大,都不可與君比尊榮。
皇甫嵩嘆氣,“唉,說到底還是臣等無能,若天子執意親征,你去安排吧,我等一同去迎接圣駕。”
盧植就是這個意思,他們進展雖然順利,但并不如預期的迅速,沒有上書勸誡的理由。
……
洛陽人口多了不少,近五年的新生兒比以往翻了幾番,同時吸引了許多其他郡縣的人來居住。
但熱鬧程度,還不如去年。
朝廷透支了未來兩三年的發展在打這場仗,嘩嘩的錢財經過大司農府撥到民間,買糧食、運送物資、打造軍械……
市面上的錢在快速增多,商品價格暴漲。
各錢莊也陷入困難,這都是戰爭帶來的代價。
平準令糜竺成了最忙的人,很早之前,劉辯曾對他說過一句話:甭管朕花出去多少錢,你的任務就是把錢再賺回來。
如今成了現實。
沒有他在市場瘋狂把多余的錢往回撈,強制命令商人們管控物價,市場早就崩潰了。
此外,朝廷下了一道道嚴旨,許多投機倒把的人被拖走斬首,勉強維持著秩序。
好在百姓們都知道現在是什么情況,朝廷在征討叛賊,只有將逆賊全部打倒,才會回到一年前的好日子,所以齊心協力,自發的節衣縮食,將省出來的口糧,送到官府。
為了大漢軍械打造的順利,百姓還送來一批又一批的鐵具,被集中運到弘農,不日就變得利刃盔甲。
宮里也縮減了開支,劉辯大力主張的九品制放緩了腳步,迫在眉睫的軍事民事,成了重中之重。
今日,劉辯在章德殿會見太尉楊彪、太傅王允。
他端坐于御座之上,年僅十八,早有君臨天下的氣度。
他并未穿戴正式繁復的冕服,只著一身玄色赤紋的常服,長發以一根簡單的玉簪束起,干凈利落。
這身簡約的裝扮非但無損其威儀,反而更襯得他身姿挺拔,如初露鋒芒的寶劍,斂盡光華于內,卻自有凜然之氣透體而出。
他的面容尚帶一絲少年的清俊,但那雙眼睛,卻深邃得如同亙古的星空。
劉辯只是靜靜的坐在那里,整個章德殿便自然而然的以他為中心。
不管是小黃門還是宮女,內心跪伏,不敢有其他半點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