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皺了皺眉,拿出一個對講機,似乎想確認(rèn)命令。“夜鶯”見狀,立刻上前一步,擋住了他的手:“不用確認(rèn)了,我剛從倉庫里出來,情況我比你清楚。上面的命令可能是誤會,咱們還是趕緊回特高課吧,別在這里浪費時間。”
刀疤男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放下了對講機。他看了蘇曉棠一眼,又看了看“夜鶯”,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好吧,那咱們現(xiàn)在就走。”
幾人登上卡車,蘇曉棠找了個角落坐下,背靠著車廂壁,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顯眼。卡車緩緩開動,她透過車窗看向外面,倉庫越來越遠,心里卻沒有絲毫放松——她知道,這只是暫時的安全,只要還沒回到聯(lián)絡(luò)點,就隨時可能遇到危險。
“夜鶯”坐在她旁邊,壓低聲音說:“別擔(dān)心,刀疤男雖然疑心重,但他不敢違抗我的命令。咱們先回特高課附近,等下了車,我?guī)闳ヒ粋€安全的地方,那里有聯(lián)絡(luò)員能幫咱們把樣本送出去。”
蘇曉棠點了點頭,剛想說話,突然聽到卡車后面?zhèn)鱽硪魂嚰贝俚木崖暋K睦镆痪o,看向“夜鶯”:“怎么回事?是不是日軍的巡邏車?”
“夜鶯”撩起窗簾一角,看向后面,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不是巡邏車,是特高課的‘追緝隊’!他們是來追咱們的!”
蘇曉棠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只見幾輛黑色的轎車正朝著卡車的方向駛來,車頂上的警燈閃爍著刺眼的紅光,車速很快,眼看就要追上卡車了。
“他們怎么會來?”蘇曉棠的聲音里帶著幾分慌亂,“難道他們發(fā)現(xiàn)了咱們的身份?”
“夜鶯”搖了搖頭,眼神里滿是疑惑:“我不知道,我明明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沒理由會被發(fā)現(xiàn)。”她快速從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槍,遞給蘇曉棠,“拿著,要是等下他們圍上來,你就趁機跳車,朝著左邊的小巷子跑,那里有我的人接應(yīng)你。我會想辦法纏住他們,你一定要把樣本安全送出去。”
蘇曉棠接過手槍,心里滿是猶豫:“那你怎么辦?你一個人根本打不過他們。”
“夜鶯”笑了笑,眼神里帶著幾分決絕:“我沒事,我是特高課的課長,他們不敢對我怎么樣。你別管我,趕緊走,樣本比什么都重要。”
卡車突然減速,后面的轎車已經(jīng)追了上來,將卡車圍了起來。刀疤男臉色大變,立刻轉(zhuǎn)身對“夜鶯”說:“課長,他們是來抓咱們的!怎么辦?”
“夜鶯”站起身,眼神里恢復(fù)了之前的冷硬:“別慌,有我在。”她走到卡車門口,打開車門,對著外面的“追緝隊”成員喊道:“我是‘夜鶯’,你們想干什么?”
為首的“追緝隊”成員是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他手里拿著一張照片,對著蘇曉棠的方向看了看,然后冷笑著說:“‘夜鶯’課長,別裝了,我們已經(jīng)知道了你的身份。你根本不是特高課的人,你是潛伏在特高課的抗日分子!還有你身邊的那個女人,她就是搶走樣本的抗日分子!我們奉命逮捕你們,趕緊束手就擒吧!”
蘇曉棠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她沒想到,“夜鶯”的身份竟然暴露了!她看著“夜鶯”,眼神里滿是擔(dān)憂,卻聽到“夜鶯”突然對她大喊:“快跳車!別管我!”
蘇曉棠沒有猶豫,立刻朝著卡車的另一側(cè)車門跑去。她打開車門,剛想跳下去,卻看到“追緝隊”的成員已經(jīng)圍了上來,手里的槍都對準(zhǔn)了她。
“不許動!再動就開槍了!”西裝男人冷喝道。
蘇曉棠停下腳步,心里滿是絕望。她看著圍上來的“追緝隊”成員,又看了看車廂里的“夜鶯”,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就在這時,突然聽到一陣劇烈的爆炸聲,卡車后面的一輛轎車瞬間被炸毀,火光沖天。“追緝隊”的成員們都愣住了,紛紛朝著爆炸的方向看去。
“夜鶯”趁機大喊:“快跳車!這是我的人來接應(yīng)咱們了!”
蘇曉棠立刻跳下車,朝著左邊的小巷子跑去。她回頭看了一眼,看到“夜鶯”正和“追緝隊”的成員激烈交火,而遠處,幾個穿著黑色衣服的人正朝著這邊跑來,手里拿著槍,看起來像是“夜鶯”說的接應(yīng)人員。
她不敢再停留,加快腳步,朝著小巷子深處跑去。可跑了沒幾步,就聽到身后傳來“夜鶯”的慘叫聲,她心里一緊,想要回頭,卻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別回頭,趕緊走!”
蘇曉棠愣住了,這個聲音……是老周!她回頭一看,果然看到老周和小李正朝著她跑來,手里拿著槍。
“老周同志,小李,你們怎么來了?”蘇曉棠的聲音里帶著幾分激動。
“我們在茶館等了你很久,一直沒看到你回來,就知道出事了。”老周一邊跑,一邊說,“我們跟著‘清剿隊’的卡車,一直跟到這里,剛才的爆炸是我們弄的。快,咱們趕緊走,‘追緝隊’的人很快就會追上來!”
三人快速朝著小巷子深處跑去,身后的槍聲和喊叫聲越來越遠。蘇曉棠回頭看了一眼,心里滿是擔(dān)憂——“夜鶯”還在那里,她不知道“夜鶯”能不能安全脫身。
老周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拍了拍她的肩膀:“別擔(dān)心,‘夜鶯’同志不會有事的。她既然敢這么做,就一定有脫身的辦法。咱們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把樣本安全送回聯(lián)絡(luò)點,這才是她希望看到的。”
蘇曉棠點了點頭,不再猶豫,加快腳步,跟著老周和小李朝著聯(lián)絡(luò)點的方向跑去。可她心里卻始終有個疑問:“追緝隊”的人怎么會知道“夜鶯”的身份?是誰出賣了她?還有,“夜鶯”說的聯(lián)絡(luò)員到底是誰?他們能不能安全地把樣本送出去?這些疑問,像一團迷霧,籠罩在她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