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棠立刻爬起來,不顧身上的火星,朝著后門追去。林晚秋和沈青也緊隨其后,三人沖出后門,只見松本正朝著碼頭的方向狂奔,他的幾個手下已經開著一輛黑色轎車在那里等候。
“別讓他跑了!”蘇曉棠掏出槍,朝著轎車的輪胎開了一槍——子彈打在輪胎上,發出“砰”的一聲,輪胎瞬間癟了下去。
松本見狀,立刻棄車,朝著旁邊的小巷跑去。小巷狹窄,轎車開不進去,他的手下只能下車,舉著槍掩護他逃跑。蘇曉棠三人追進小巷,與松本的手下交上了火。
小巷里的槍聲驚動了附近的日軍巡邏隊,遠處傳來了日軍的呼喊聲。蘇曉棠知道不能久留,她看準一個空隙,朝著松本的方向開了一槍,子彈擦著他的耳朵飛過,嚇得他踉蹌了一下。
“撤!”蘇曉棠大喊一聲,拉著林晚秋和沈青,朝著反方向跑去。松本的手下不敢追,只能護著松本,消失在小巷深處。
三人跑出小巷,回到碼頭的雜物堆后,才敢停下來喘口氣。貨倉的火勢已經蔓延開來,遠處傳來了消防車的警笛聲,還有日軍的叫喊聲。
“松本跑了,鑰匙也被他帶走了。”林晚秋的臉上滿是懊惱,“這下麻煩了,小李他們還在火藥庫附近,要是松本帶著日軍過去,他們肯定抵擋不住。”
蘇曉棠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手臂上的傷口因為剛才的劇烈運動,疼得更厲害了。她看著貨倉方向的濃煙,突然想起什么:“松本剛才在貨倉里踢過那堆‘棉布’木箱,說不定里面藏著什么東西。我們剛才只顧著搶鑰匙,沒來得及看。”
“可現在貨倉著火了,進去太危險了。”沈青擔憂地說。
“沒時間猶豫了。”蘇曉棠立刻朝著貨倉的側門跑去,“火勢剛蔓延到中間,角落的木箱應該還沒燒到。你們在這里警戒,我去看看。”
林晚秋和沈青立刻跟上:“要去一起去,不能讓你一個人冒險。”
三人再次從側門沖進貨倉,濃煙已經嗆得人幾乎喘不過氣。蘇曉棠用袖子捂住口鼻,朝著松本踢過的那堆木箱跑去。木箱上的“棉布”字樣已經被煙火熏黑,她用力推開最上面的木箱,下面的木箱里果然不是棉布,而是一堆文件和一個小小的鐵盒子。
“找到了!”蘇曉棠立刻將文件和鐵盒子塞進懷里,林晚秋則用滅火器對著周圍的火苗噴了幾下,開出一條通道。三人順著通道沖出側門,剛跑到碼頭,就看到日軍的巡邏隊已經朝著貨倉的方向趕來。
“快上船!”沈青拉著兩人,朝著蘆葦叢的小船跑去。三人跳上小船,沈青立刻拿起船槳,奮力朝著對岸劃去。
小船剛劃出去沒多遠,日軍的巡邏隊就追到了碼頭,對著小船開槍射擊。子彈打在水面上,濺起一片片水花。蘇曉棠趴在船舷上,對著日軍的方向開了幾槍,壓制住他們的火力,小船趁機鉆進了蘆葦叢,消失在夜色里。
小船在蘆葦叢中劃了約莫一個時辰,才敢靠岸。三人跳上岸,找了個隱蔽的山洞,才敢停下來整理從貨倉里找到的東西。
山洞里一片漆黑,林晚秋掏出打火機,點燃了一根蠟燭。燭光下,蘇曉棠打開懷里的文件——都是日軍的物資清單,上面標注著火藥庫的炸藥數量、運輸路線,還有松本健一與趙山河的往來信件,信里提到了一個“終極目標”,但具體內容被涂黑了,只留下“九月初七”“鐘樓”幾個字眼。
“九月初七就是后天!”林晚秋的臉色變了,“難道隱藏目標和鐘樓有關?天津衛的鐘樓在市中心,周圍全是平民區,要是火藥庫的炸藥被運到那里引爆,后果不堪設想!”
蘇曉棠沒有說話,打開了那個小小的鐵盒子——盒子里沒有鑰匙,只有一張泛黃的老照片,照片上是一座破舊的寺廟,寺廟門口站著兩個男人,其中一個是年輕時的趙山河,另一個男人背對著鏡頭,看不清臉,但他手里拿著的拐杖,和松本健一剛才逃跑時掉在地上的拐杖一模一樣。
“松本和趙山河早就認識!”沈青驚呼道,“他們不是臨時合作,而是老相識!那這座寺廟是什么地方?”
蘇曉棠仔細看著照片背景,寺廟的匾額上刻著“靜安寺”三個字,雖然模糊,但能辨認出來。“靜安寺在天津衛的老城區,十年前就毀于戰火了。”她皺著眉頭,“趙山河的檔案里寫著十年前加入特高課,說不定這座寺廟就是他們當年的聯絡點。”
就在這時,蘇曉棠的口袋里傳來一陣震動——是小李發來的暗號,用的是組織內部的緊急聯絡方式。她立刻掏出聯絡器,上面顯示著一行小字:“日軍小隊已被擊退,松本帶大隊日軍趕來,火藥庫告急,請求支援!”
“不好!松本果然帶著日軍去了火藥庫!”蘇曉棠立刻站起來,“我們必須立刻趕過去,就算沒有鑰匙,也要想辦法阻止他們打開火藥庫!”
三人立刻沖出山洞,朝著荒地的方向跑去。夜色深沉,路上幾乎沒有行人,只有遠處偶爾傳來幾聲槍響,提醒著她們危險正在逼近。
跑了約莫半個時辰,前方終于出現了荒地的影子,隱約能看到廢棄磚窯的輪廓,還有密集的槍聲和爆炸聲。小李帶著的人手顯然已經和日軍交上了火,槍聲越來越密集,還夾雜著日軍的叫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