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這個機會,“江豚”快速朝著小巷深處跑去。可就在這時,佐藤突然從人群里沖出來,舉著槍朝著“江豚”的后背射擊。
“小心!”蘇曉棠失聲大喊。
“江豚”似乎聽到了提醒,猛地側身,子彈擦著他的胳膊飛過,打在了旁邊的墻上。他踉蹌了一下,卻沒有停下腳步,繼續朝著小巷深處跑去,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佐藤氣得暴跳如雷,朝著特高課的便衣大喊:“快追!別讓他跑了!”
幾個特高課便衣立刻朝著小巷深處追去,可剛跑了幾步,就聽到小巷里傳來一陣槍聲,追進去的便衣慘叫著倒了下來。佐藤臉色一變,知道小巷里有埋伏,不敢再追,只能恨恨地跺了跺腳。
“顧科長,我們現在怎么辦?”蘇曉棠看著顧晏辰,急切地問,“江豚同志已經突圍了,我們要不要去接應他?”
顧晏辰搖了搖頭:“不行。佐藤現在肯定在氣頭上,我們如果貿然出去,肯定會成為他的目標。而且,江豚同志既然能突圍,說明他有辦法脫身,我們現在出去,反而會給他添麻煩。”他頓了頓,朝著幾個軍統特工下令,“你們繼續在這里觀察,一旦發現特高課有新的動向,立刻匯報。蘇同志,沈同志,你們跟我來,我們去糧倉那邊等江豚同志——他肯定會去那里和我們匯合!”
蘇曉棠和沈青點了點頭,跟著顧晏辰下了樓,從茶館的側門悄悄溜了出去,朝著廢棄糧倉的方向跑去。
街道上的槍聲已經漸漸平息,只剩下佐藤的怒罵聲和特高課便衣的搜查聲。三人一路小心翼翼,避開巡邏的特高課便衣,終于回到了廢棄糧倉。
糧倉里一片漆黑,顧晏辰從懷里掏出火柴,點燃了一盞油燈。昏黃的燈光照亮了糧倉的一角,三人靠在墻壁上,大口地喘著氣。
“江豚同志應該快到了吧?”沈青看著糧倉的門,心里有些焦急。
顧晏辰點了點頭,從懷里掏出一把手槍,上了膛:“放心吧,他既然能從當鋪里突圍出來,就肯定能找到這里。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同時警惕特高課的人追過來。”
蘇曉棠坐在地上,閉上眼睛,腦海里一遍遍回放著剛才“江豚”比劃的暗號——“三十二”,第三十二個刻痕。她悄悄從領口掏出“龍印”,借著油燈的光芒仔細觀察——這枚印章約莫拳頭大小,玉質溫潤,上面的龍紋栩栩如生,每一個刻痕都深淺不一。她數到第三十二個刻痕時,發現這個刻痕比其他刻痕更深,而且刻痕的形狀很特別,像是一個小小的“火”字。
“火字?”蘇曉棠喃喃自語,心里突然有了一個猜測——難道這個“火”字,就是解讀“龍印”秘密的鑰匙?
就在這時,糧倉的門突然被輕輕推開,一個黑影走了進來。蘇曉棠和沈青立刻警惕起來,顧晏辰也舉起了手槍,對準了那個黑影。
“是我。”黑影開口,聲音沙啞,正是“江豚”。
顧晏辰松了口氣,放下手槍:“江豚同志,你可來了!你沒事吧?”
“江豚”走進油燈的光芒里,蘇曉棠才發現他的胳膊受傷了,灰色長衫的袖子被鮮血染紅,臉上也沾滿了灰塵和汗水。他搖了搖頭,坐在地上,喘著氣說:“沒事,只是擦破了點皮。幸好你們剛才從側面牽制了特高課的人,否則我還真不容易突圍出來。”
蘇曉棠連忙從懷里掏出一塊干凈的布條,遞了過去:“江豚同志,快包扎一下吧,傷口要是感染了就麻煩了。”
“江豚”接過布條,隨意地包扎了一下胳膊上的傷口,然后從懷里掏出一個油紙包,遞給蘇曉棠:“這是我從當鋪里拿到的,是‘影子’的人交接的情報。”
蘇曉棠連忙接過油紙包,打開一看,里面是一張折疊的紙片,上面用鉛筆寫著幾行字:“月滿西樓,龍印歸位,華中密林,三日為限。”
“月滿西樓?龍印歸位?”沈青皺起眉,“這是什么意思?難道‘影子’的人想讓我們把‘龍印’送到‘月滿西樓’這個地方?”
“江豚”點了點頭,臉色嚴肅:“沒錯。‘月滿西樓’是武漢的一家客棧,看來‘影子’的人已經知道我們要去武漢找‘江豚’同志,所以故意留下這個情報,想引我們上鉤。至于‘華中密林,三日為限’,應該是說日軍的軍火庫在華中密林里,他們給我們三天時間,讓我們把‘龍印’送過去,否則他們就會自己動手,炸毀軍火庫——或者說,他們想趁機搶奪‘龍印’,自己去炸毀軍火庫,獨吞功勞。”
顧晏辰摸著下巴,若有所思:“這么說來,‘影子’的人不僅想拿到‘龍印’,還想破壞我們和軍統的合作。他們故意留下這個情報,就是想讓我們鉆進他們設下的圈套。”
“江豚”笑了笑:“沒錯。而且,我懷疑這個情報是假的。‘月滿西樓’很可能是一個陷阱,等著我們自投羅網。”他頓了頓,看向蘇曉棠,“蘇同志,剛才我在當鋪里給你們比劃的暗號,你們看懂了嗎?第三十二個刻痕。”
蘇曉棠點了點頭,掏出“龍印”:“看懂了。我剛才仔細觀察了一下,第三十二個刻痕像是一個‘火’字。江豚同志,這個‘火’字,是不是解讀‘龍印’秘密的關鍵?”
“江豚”點了點頭,眼神鄭重:“沒錯。‘龍印’里藏著日軍軍火庫的坐標,但要想解讀出來,必須用到這個‘火’字。具體的解讀方法,是我們組織的最高機密,只有‘江豚’和少數幾個核心成員知道。現在,我就把解讀方法告訴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