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嘉郡主連忙撲到榻邊,對著門外急喊:“快請大夫!再去請李太醫!”
沈老夫人看著榻上“嘔血暈厥”的沈澄葭,又看看滿院聞訊趕來的仆役,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若是真鬧到大理寺,占理的是東院,傳出去還得落個“欺負病重孫輩”的名聲。
柳氏拉了拉她的衣袖,低聲道:“娘,咱們先走吧,別真鬧出人命。”
沈老夫人狠狠瞪了安嘉郡主一眼,拄著拐杖憤憤離去:“你給我等著!這事沒完!”
待西院一行人走后,沈澄葭緩緩睜開眼,眼底哪里還有半分病氣:“娘,您方才說得太好了。”
安嘉郡主松了口氣,又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臉:“都是這群人太過分,逼得人不得不硬氣。只是這般裝暈嘔血,委屈你了。”
“不委屈。”沈澄葭搖搖頭,“讓她們鬧這一場,正好坐實我病重的名聲,也讓白黨看看,西院與東院本就不和,想借西院拿捏咱們,沒那么容易。”
話音剛落,院外傳來通報,李太醫應召折返。為沈澄葭“診脈”時,她指尖搭在沈澄葭腕上,聲音壓得極低:“沈小姐,您這病癥,看似是氣血不足,實則是郁結在心。心中藏著‘劫’數般的難事,氣機不暢,才會累及身體。老夫為您開的方子,需用遠志寧心、當歸補身,更關鍵的是,祛風邪需用猛藥,然唯有‘西北’苦寒之地方可得對癥之材,需得尋可靠之人取來,方能除根。”
沈澄葭指尖悄悄攥緊了錦被,每一個字都在心頭反復琢磨。“郁結”暗合“欲劫”,顯然指白黨運送的軍糧暗藏危機;“西北苦寒之地的對癥之材”與“可靠之人”,更是耐人尋味。
她沒有多問,只輕輕點頭:“有勞太醫費心。”
李太醫開完藥方,交給春桃去抓藥,又叮囑了幾句“好生靜養”,便起身告辭。
待李太醫離開,沈澄葭立刻讓春桃取來藥方。展開一看,末尾用小字寫著“祛風邪之藥,需憑信取之”。
她指尖劃過字跡,思緒飛速運轉:西北苦寒之地……父兄被困北疆自身難保,定然不是指他們。那朝中駐守西北、與沈家有舊且與白黨不和的,唯有肅親王蕭景淵!當年父親鎮守北疆時,兩人曾聯手抵御北戎,私交甚篤。
“看來,得讓蘇文淵盡快設法聯系肅親王的人,遞上信物。”沈澄葭低聲道。
窗外的天色忽然暗了下來,風卷著落葉拍打在窗欞上,發出沙沙的聲響。入秋的雨總來得突然,看這光景,怕是很快就要下起來了。
沈澄葭望著窗外陰沉的天,心中清楚,一場更大的風暴,已在醞釀之中。而西院今日的發難,不過是這場風暴前夕,最不起眼的一道驚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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