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沖擊,徹底重塑了阿波尼亞。
她是第一個做出反應的。
在終焉之戰落下帷幕,往世樂土計劃被提上日程時,無人比她更積極地投身其中。
她以自身獨特的、與靈魂和精神相關的權能,第一個主動將自身的大部分靈魂與記憶刻印、接入到往世樂土的數據基石之中。
她對外宣稱的理由是,為了穩定這片承載著文明印記的精神領域。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更深層、也更偏執的目的。。。她要在這里,構建一個只屬于她和他的“永恒”。
她利用樂土的規則與自身權能,秘密地、小心翼翼地收容并維系著鐘離末那具因因果箭矢而未能完全崩解、處于一種奇異“生與死之間”狀態的軀體。
這是她僅存的、最后的“所有物”。
在樂土深處,她構建了一個絕對禁忌的區域。
那里,時間仿佛靜止,只有她低沉的祈禱聲和凝望的目光。
她不允許任何人靠近,尤其是愛莉希雅和伊甸。
當愛莉希雅帶著悲傷與關切試圖探望時,阿波尼亞會如同最警惕的守護獸,擋在入口的陰影里。
她的眼神不再僅僅是悲憫,而是帶著一種冰冷到毫不掩飾的敵意。
“你們的靠近,只會玷污他的安眠。”
她的聲音空靈,卻淬著寒冰,“若非為了拯救你,他不會被攫取靈魂,若非與你們的羈絆成為終焉侵蝕的突破口,他大可。。。不必走到最后一步。”
她沒有聲嘶力竭地控訴,但那平靜話語下的指責,卻比任何怒吼都更令人窒息。
在她的認知里,正是愛莉希雅與伊甸所代表的、與鐘離末過于深厚的“人性”羈絆,最終導致了神明的隕落。
是她們“害死”了他。
她對伊甸同樣緊閉大門。
那位曾與鐘離末靈魂共鳴的歌者,在阿波尼亞眼中,同樣是導致神明墮入凡塵、最終被命運反噬的“共犯”。
唯有在這里,在這片由她守護的、隔絕了所有“外人”的樂土深處,陪伴著這具沉寂的軀體,阿波尼亞那瘋狂而絕望的占有欲,才終于找到了一種扭曲而又病態的宣泄口。
她成為了他永恒的守墓人,也是將他從所有人身邊徹底奪走,只屬于她一人的。。。。囚禁者。
在看見那具軀體不復往日的生機時,阿波尼亞能感知到自己的內心幾乎崩潰所幸結果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