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那可是高層,不是我們這些普通戰士可以隨意議論的。。。”
對個屁,老子已經。。。。。。唉,算了。
江念心里想著,面露疑惑之色,初容容那突兀的、帶著赤裸裸威脅的拉攏…難道是因為這個?
他強壓下翻騰的心緒,臉上維持著困惑和一絲后怕:“站隊?這么嚴重?到底因為什么?就因為我們帶回來的那塊…礦石?”他不敢提血淵魄石的名字。
蕭云深撓撓頭:“誰知道呢!高層的事,我們這些小蝦米哪搞得清楚?不過…”
他壓低聲音,眼中閃過一絲猜測,“容容小姐不是突破了嗎?靈煉境后期?。∥铱傆X得…她突破的方式,還有那石頭…肯定有問題!說不定就是為這事吵起來的!一個想用,一個不想用?或者怎么用?”
瘦猴也接口道:“就是,那石頭太邪門了,想想那些蜘蛛…還有容容小姐當時的樣子…嘶…”他打了個寒顫,不敢再說下去。
許明棲補充道:
“而且,血淵魄石是基地最高機密?,F在只是底層有些捕風捉影的傳言,具體內情絕不會泄露。我們知道的越少越好,議論多了,容易惹禍上身?!?/p>
宿舍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模擬月光冰冷地灑在四張年輕而凝重的臉上。高層的傾軋如同懸在頭頂的利劍,讓他們這些剛從尸山血海中爬出來的幸存者,感到了另一種深入骨髓的寒意。
“江念,你…你沒事吧?”蕭云深注意到江念臉色異常蒼白,額角似乎還有未干的冷汗,岔開了話題,“你臉色好差,修煉不順利?”
提到修煉,瘦猴和許明棲也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暫時拋開了沉重的話題。
“對啊念哥,你也太猛了吧?入門中期直接跳到靈煉初期,坐火箭也沒這么快啊?!笔莺镆荒樍w慕和崇拜。
許明棲也露出一絲笑意,點點頭:“恭喜恭喜?!?/p>
看著伙伴們眼中真摯的關切和羨慕,江念心中五味雜陳。
他勉強扯出一個笑容,順著話題,將突破時那股詭異的刺痛輕描淡寫地說成是有點難受,休息下就好。
他不敢說出被迫站隊的真相,那只會將他們也拖入險境。
“好了好了,虛驚一場。”蕭云深打了個哈欠,拍了拍江念的肩膀,“你牛逼就完事了,趕緊睡吧,明天還不知有啥幺蛾子呢?!彼匦绿上?。
瘦猴和許明棲也各自躺回床上,宿舍里重新恢復了安靜。
江念躺回自己的床上,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入睡。
初容容那病態的笑容和冰冷的威脅在腦海中揮之不去;體內丹田處那絲若有若無的冰冷余韻仿佛又在隱隱作痛;蕭云深他們關于高層爭吵、血淵魄石、拉攏站隊的分析如同魔音灌耳…
復仇的火焰,求生的本能,被迫的枷鎖,撲朔迷離的局勢…無數念頭如同亂麻般絞在一起。
他側過頭,看向窗外那片虛假卻依舊能帶來一絲慰藉的月光。
墟淵城巨大的地下堡壘之外,那片被月光籠罩的廢墟之上,幾頭低階的夜行異獸,正在斷壁殘垣間無聲地逡巡,尋覓著生存所需的獵物,它們的后方,似乎有幾名身穿小丑服飾的身影,雙方竟然沒發生任何的爭斗,似乎都在尋找著什么。
這末世,何處不是獵場?地上地下,又有何分別?
他閉上眼,將翻涌的心緒強行壓下,基地的暗流…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先活下去,變得更強,他看啦看枕邊冰冷的孤鴻刀柄。
“快睡吧”他在心中無聲地對自己說,帶著無盡的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