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這么緊張?你不會是狼吧?”金懷墨帶著笑意對她說。
陳怡靜低著頭,胡亂道:“恩,你完了,你要被我刀了。”
“我好害怕,留我一局吧,靜姐。”
全桌人聽見他的話都笑作一團。
金懷墨就是這樣。只要他愿意,就可以照顧到所有人的情緒。在彼岸重遇時,陳怡靜才意識到他原來并不是表里如一的溫柔和煦。不過剛才短短的交流,讓她恍惚回到了當初。
其實她隱隱覺得這一關的金懷墨和上一關的他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當然這也只是直覺。
上一關她光是遠遠地看著他,就感到他有一種哀愁。他置身事外。他很孤單。一片帆船被圈禁在一汪大洋。但現在那種感覺卻蕩然無存。
是因為經過了一關的相處,他和她熟稔了一些,也親近了一些嗎?
這時,餐桌上的燭燈忽地滅了一盞,而另一盞上的火焰縹緲跳動,在陳怡靜的注視下,火苗向著她一歪,又憑空熄滅。
等三盞燭燈都熄滅,沒了光源的餐廳就徹底暗了。
她起身回屋,路過那幾張以她們這十個人為原型的肖像畫,緩步上樓,月光斜斜地從一側澆進來,映出她長長的人影,以及另一團掩埋在拐角處的影子。
陳怡靜停下了腳步。
-
“噗呲噗呲?!?/p>
“噗呲噗呲!”
“啊,是老鼠呢?!彼f著又要往前走。
“說誰是老鼠??!死陳怡靜。”江亦奇黑著臉從陰影處走出來。
“哦,原來是殺手啊。你是在這等著殺我嗎?”陳怡靜說。
江亦奇駭然,急急扒著墻壁,踮腳往兩側伸長脖子看了又看,才道:“說什么呢說什么呢?我才不是殺手!”
“行吧,那我回房間了?!?/p>
陳怡靜的頭發被他拽住,發根一痛,只好停了下來。
江亦奇松了手,還語帶嫌棄道:“嘖嘖嘖,你的頭發真粗糙,小怡靜,你平時都不護發的嗎?”
“你餓嗎?我請你吃我的白眼?!标愨o說,“雖然平時已經給你喂了很多,但顯然你對討人白眼的欲望是無休無止的?!?/p>
“別發神經了!”江亦奇壓低聲音道,“聽著,這幾天我們兩個都要待在一起,這樣才能確保安全。”
陳怡靜清楚他的意思。殺手一天只有一槍,只能找落單的人下手。兩個人以上抱團,就很難讓殺手有可乘之機。
陳怡靜斜眼看他:“和你在一起才不安全吧?如果你是殺手,想騙我;或者你是想來套我身份的刺客呢?”
江亦奇仿佛聽了個不好笑的冷笑話,抖了一抖:“我是殺手?我是殺手的話現在就可以殺了你。而且我是第一個離開餐廳的,等大家發現了尸體,誰會懷疑到我的頭上?”
“那你為什么非要找我抱團,我就這么值得你信任?如果——我是殺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