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面前的人和四年前沒有差別依舊一副少言寡語的樣子,但一雙異瞳,尤其是那只藍眼睛,像是被火球融化的冰川,愛意濃烈得讓人難以忽視。
他和葉宴略帶疑惑震驚的眸子相對,接著他又道:“是我。”
霍煜川的手臂環過葉宴的腰,手扣在他的肚子上,和聞路千帶有侵略性的擁抱不一樣,他的懷抱更加珍重且克制,但占有的味道卻絲毫未減。
看似溫柔體貼的擁抱,但只要葉宴動了想跑的念頭,就會立刻被眼前的人一口吞掉。
不知道為什么葉宴能從那雙眼睛里感受到霍煜川洶涌的感情,他似乎有一肚子的話想要和葉宴說,但他什么都沒有說,在背景里絢爛的煙火下,和葉宴靜靜凝視著。
只是這個過程并沒有持續多久,因為很快一動不動的聞路千像是沖破什么屏障一樣發出了痛苦的低吼聲。
霍煜川似乎也沒有料到,他擰眉將葉宴護在身后,冷冷注視著自己的同胞兄弟。
此刻的聞路千早就沒有了一開始的游刃有余,他雙目透紅,周遭血腥氣濃烈得讓許多人感到惡心反胃,他的眼睛死死盯著葉宴,像是盯著自己早已到手卻被別人奪走的獵物。
“葉宴,你真的想要和他走嗎?”聞路千的嗓音沙啞到有些陌生,像是活生生被撕裂一樣,他剛一張口,一口濃血冒了出來,逐漸染紅了他的白色西裝,但他卻恍如不知。
“他是我的未婚妻。”霍煜川冷淡張口,“只能和我走。”
聞路千聽后,咧開嘴笑了,他的笑太過干啞,隨著他口中不斷冒出的鮮血,陰森到讓人發寒。
葉宴雖然努力維持鎮靜,但搭在霍煜川胳膊上的雙手還是不由得縮緊了一些。
他的動作很細微,但還是被眼前的二人捕捉到。
霍煜川護著葉宴后退幾步,而聞路千則眼中的情緒更顯偏執瘋狂。
“葉宴,你以為他是什么好東西?剛剛我找人假扮你,讓人殺了他,就是為了引他出來,可他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直到現在才出現。”聞路千的嗓音聽上去像是被強行擠出來的一樣,難聽得要命,“他根本就不在乎你,他只想等我殺了那些霍家沒用的老東西后再出來坐收漁翁之利,這樣的人,你真的要和他走嗎?”
他話音剛落,霍煜川就扭頭看向葉宴,簡短道:“我知道是假的。”
葉宴看著他,半晌后道:“嗯,我信你。”
葉宴輕飄飄的一句話,瞬間讓還能維持鎮定的聞路千逐漸裂開。
面前二人明明四年未見,但當他們對視的一瞬間,過往的一切成為無形的紅線,拉扯著他們的心臟,發出叮鈴鈴的提示音,告訴他們
為面前的人歡呼吧。
歡呼聲太大,刺耳得沖破聞路千的耳膜,清脆的響聲落在他的心上,像是一塊塊帶著尖端的石頭,砸在他最柔軟的地方,痛得有些窒息。
聞路千突然笑了,他的笑聲被一聲又一聲的滋滋聲而掩蓋,但他的癲狂模樣卻在彩色煙火下清楚落在每個人的眼里。
他面容逐漸扭曲,或者悲傷或者憎惡或者嫉妒,但最后只化作了一個陰寒的笑:“開始吧,今晚過后,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一個霍家人。”
他說完,表情變得陰沉,接著二人很快撕打在一起。
這是葉宴第一次看高階alpha打架,那兩道一黑一白但面容一模一樣的人糾纏在一起,每一次動作都朝著對方致命的地方而去。
片刻后,二人的身上都帶著明顯的血跡,尤其是聞路千,因為他身著白衣,側腰處卻霍煜川撕下一塊,血肉和衣服相連接,但很快,那傷處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