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正儀本來自顧自笑著,聽到聲音,他瞬間瞪大眼睛看向依舊窩在衣柜里一動不動的葉宴,心猛得跳動起來。
葉宴厭蠢,每次遇到蠢人蠢事都會有情緒波動,忍不住想要吐槽幾句,沈正儀原本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沒想到竟然真的成功了。
因為太久沒有說話,葉宴的聲音有些沙啞,沈正儀一開始還懷疑自己聽錯了,他慌張地看著葉宴,想要找到一些作證。
很快,葉宴微微張口:“啞巴了?”
聽到這兒,屋外的三人幾乎克制不住地進(jìn)了屋,他們站在沈正儀身后,大氣不敢出等著葉宴說話。
沈正儀欣喜往外,但是又不能表現(xiàn)得太過激動,害怕嚇到葉宴,所以只能壓抑著狂喜:“后來他在兩隊較量時,因為錯漏百出,導(dǎo)致死對頭懷疑他是隊長派去的間諜,被罰去廚房養(yǎng)雞。”
“蠢。”葉宴面無表情,語氣也沒有起伏,但落在沈正儀心上像是久旱逢甘露,他恨不得自己的耳朵有存檔功能,將短短幾個字反反復(fù)復(fù)播放。
葉懷拙懷揣著激蕩的心情,試探性地讓沈正儀問葉宴要不要吃些東西。
葉宴沒有出衣柜,良久后,就在屋外的幾人都要放棄時,葉宴突然說:“不睡覺,不打針。”
“不是打針,是飯。”葉懷拙想要拉開柜門,但又不敢,只是手有些顫抖地摸著柜門,“是哥最喜歡吃的甜點。”
又是一陣沉默。
“我不餓。”葉宴聲音有些低,“累,不說話。”
雖然葉宴最終還是沒有吃飯,但是他們也不敢再奢求什么,就是這樣每天陪著葉宴。
直到他開始主動吃飯,主動喝水,偶爾在葉懷拙說蠢話時忍不住撇他。
沒有人知道葉宴是經(jīng)歷了怎樣的心里斗爭才一步步重新站起來,葉宴是那種不愿意訴苦的人,他不喜歡展露自己的脆弱,即便再痛苦再難熬,他都不愿意在別人面前哭,他把所有的情緒憋在心里,強(qiáng)行自己消化。
顯然他是成功的。
后來他恢復(fù)了一些,沈正儀因為害怕葉宴有一天沒有助聽器鏡片也失效后無法與人交流,于是主動提出要對一個暗號。
讓葉宴也能得到外界的回應(yīng)。
既然沒有辦法用語言交流,那就只能進(jìn)行肢體交流,沈正儀坐在剛睡醒有些懵,眼尾還泛著紅的葉宴面前,伸手他碰了碰葉宴的肩膀:“這是沒關(guān)系。”
葉宴有點懵。
接著他又拍了拍葉宴的右手臂:“這是餓了嗎?”
葉宴的臉垮了下來。
沈正儀厚著臉皮又碰了碰葉宴的左臂:“這是我陪你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吧?”
葉宴看著對面人的蠢樣子,實在忍不住咬牙切齒:“沈正儀。”
沈正儀迎著葉宴的怒火,順著手臂將手落在葉宴手上,但還有一些距離,他似乎糾結(jié)了一下,最后只是捏了捏葉宴修長白皙的小指:“這是我在。”
本來葉宴早就把這些事情忘了個干凈,但當(dāng)剛剛沈正儀捏了捏他的小指,葉宴幾乎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