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身高的緣故,簡熠比起一般的學生來說更顯得成熟一點,看上去倒是和路修差不多大。
他說話得體,讓葉宴找不出拒絕的話來,只能任由對方小心翼翼地試探地一點一點牽著他受傷的手搭在對方的手背上。
簡熠一只手撐著葉宴受傷的手,另一只手拿著藥膏,他將藥膏擠在葉宴的受傷的地方,然后用棉簽仔仔細細地幫他擦著藥,從手背到他纖細如蔥玉的手指,再到他細嫩敏感的指縫,簡熠擦得細心周到,期間他輕輕吹著葉宴的受傷的地方,希望可以緩解他因為燙傷而產生的刺痛感。
明明葉宴疼到手不由地發抖,甚至簡熠從葉宴手指上取下戒指時,能感覺到葉宴肌膚繃緊了一些,但抬眼看向葉宴時,那張漂亮的臉蛋上只有漠然。
他刻意地拉長了涂藥的過程,直到葉宴不滿地“嘖”了一聲,擰眉道:“簡同學,如果實在不熟練,不如叫別人來。”
簡熠張口,和他原先冷清的聲線不同,聲音莫名地有些低啞:“馬上就好。”
說完,他開始給葉宴包扎,等看著葉宴細嫩的手被紗布包裹好,簡熠依舊蹲在葉宴的面前:“葉老師,其實我……”
他話還沒有說完,突然,葉宴辦公室的門被人打開,原先辦公室內的詭異屏障,突然被一個大嗓門沖破。
“葉老師,抱歉,我今天突然被鎖在了雜物間,所以來晚……簡熠?”
葉宴沒有注意到路修語氣里的不對勁,而是擰眉道:“你以后來這里能不能不要這么咋呼,吵死了。”
路修看著蹲在葉宴面前的簡熠緩緩站起來,雖然面無表情,但路修還是在他的神情里品到了一絲的得意。
他捏著拳頭:“我本以為我今天被反鎖在雜物間是個意外,但是眼下看來,似乎并不是。”
簡熠淡然:“那你應該趕緊去找找到底是誰。”
“不用找了,我已經知道是誰了。”
葉宴聽著二人沒頭沒腦的話,摸著自己裹著紗布的手:“你們要是有什么恩怨就出去解決。”
他的話一出,二人立刻將視線放在葉宴身上,路修剛想說什么,就看到葉宴的手上裹著紗布,他立刻道:“怎么回事?葉老師你受傷了?”
葉宴無所謂地說:“不小心打翻了杯子而已。”
路修卻直接擠開簡熠,蹲在葉宴面前,他看著葉宴手上那奇形怪狀的包扎,擰眉:“怎么能這么隨便?”
說著他就想要去拆葉宴手上的包扎,但葉宴卻直接躲開了:“別費勁了,就這樣吧,等換的時候再說。”
路修的手落空:“葉老師,您的鏡片又失效了嗎?不是說四個小時嗎?現在才三個半小時就失效了?您要不……”
葉宴擰眉:“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情。”
路修的話被噎了回去。
要不是為了報仇,路修才不愿意像條狗一樣舔著葉宴,在這里看葉宴的臉色。
他心里對葉宴的恨日復一日地重,偏偏還不能表現出來,他隱忍著不快:“抱歉,葉老師,我只是想幫您排憂解難。”
葉宴當然知道眼前的人恨自己恨得牙癢癢,但他卻不覺得生氣惱怒,只覺得有意思。
看著對自己憎惡至極的人圍著自己轉來轉去噓寒問暖,不是很有意思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