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將身上的東西推開,但是卻連手都抬不起來,好像是被繩子捆住一樣。
等他的感應慢慢回歸,他發現不止手,他的胸口,腰間,大腿,腳腕都被繩子束縛著。
不知道為什么葉宴突然感到一陣頭痛,他好像被人打了一拳,蒙塵的破舊木門猛地被擊碎,塵土破門而出,遏止了他的呼吸。
他抓緊床單,整個人突然繃緊,身體的不適感和內心數不盡的惶恐交織,大腦里被各種玻璃碎片擠滿,痛到他忍不住想要叫出聲。
那些碎片似乎蠢蠢欲動地想要粘結在一起,就在快要形成一幅幅畫面時,突然他的耳朵像是被打開一樣,模糊的顫抖的焦急的聲音傳來:“葉宴!你怎么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葉宴下意識地去抱他,他的身體還在控制不住地微微發抖,牙床不斷傳出輕觸的聲音,因為發抖,他甚至沒有辦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我……有人……有人……我好像……好像……”
沈正儀聽著葉宴斷斷續續的話猛然想到了什么,他抱緊葉宴,撫摸著他的臉:“沒事,葉宴,你聽我說,已經過去了,都過去了,有我在,沒人會傷害你的。”
葉宴似乎聽進去了他的話,顫抖開始減弱,但還是臉色蒼白:“沈,沈正儀,我害怕,我好害怕,跟著我,我看不見,聽不到,他綁著我,他,他……”
葉宴話還沒有說完,就又合上眼睡了過去。
沈正儀抱著身體有些發冷的葉宴,明明天還未亮,他卻沒有一絲困意:“對不起,葉宴,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如果那天晚上我跟著你,你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對不起,對不起……”
*
等葉宴再次醒過來,他下意識用頭蹭了蹭眼前的人:“幾點了?”
話剛一說出口,葉宴瞬間就清醒了幾分。
在感覺到自己好像絲毫不掛地和人抱在一起后,葉宴蹭得一下推開面前的人坐了起來。
因為動作太急太猛,葉宴感覺到一陣暈眩,他坐起來緩了好久,才摸索著將被子裹在自己身上,他聲音冷了幾分:“你是誰?你對我做了什么?”
沈正儀看著縮在一團的葉宴,簡單給自己裹了一件睡袍,然后走在葉宴身邊,蹲了下來:“是我,不要怕。”
“沈正儀?”確定對方是誰以后,葉宴也清醒了一些,模糊的記憶盤繞在他的腦海,似乎在提醒他,昨天都發生了些什么事,他臉色有些發白,“我和你,我們,這不可能!”
沈正儀想要去安撫葉宴,但葉宴在感應到他的靠近后,下意識躲開他。
沈正儀撲了空,手落寞地停在空中。
葉宴并不是什么矯情的人,他和沈正義性向相同,一不小心酒后亂性,擦槍走火,也算不上什么吃虧。
可是,他的酒量有這么差嗎?他明明也只是喝了一杯而已。
葉宴揉了揉自己有些發漲的大腦:“昨天的事,你全當沒發生過。”
沈正儀臉色發白:“葉宴,我以為昨天的事情過后,就算你不會和我在一起,至少也會讓我成為你的情人之一。”
葉宴腦子漲得難受,他不知道沈正儀從哪兒看出來自己有很多情人,但也不打算反駁:“我不想和你有超過朋友之外的關系。”
“為什么連霍爾德都可以,我卻不行?難道你覺得我不如他?”沈正儀沉聲道,“你覺得和我做沒有和他爽是嗎?”
葉宴早就知道沈正儀為人看似冰冷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其實骨子里比他更加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