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萊,你真的不恨我嗎,我能看出來你對阿德萊特不是全無感情,是我設計奪走了他和你告別的機會,你真的一點都不恨我嗎?”
“可是我也親手送你上路了不是嗎?”
“那是我心甘情愿的。”費溫抓著葉宴的手,“我知道,只有至高無上的權利才能帶給你心靈上的慰藉,只有我,只要阿德萊特徹底消失,你才能安安穩穩地活下去,你喂我吃的每一粒毒藥我都是心甘情愿吃的。”
“那是因為你知道你根本死不了吧。”葉宴戳穿他。
費溫扯扯唇角,抵住葉宴的額頭,和他呼吸交錯:“無論如何,我們都扯平了,對嗎?”
葉宴沒有推搡,不解問道:“既然如此,又為什么讓我恨你,是因為你也知道薩維斯一旦恢復,是絕對不可控的嗎?”
“薩維斯的能力是聽取別人的愿望。”費溫伸手撐著葉宴的后頸,“我進入過你的夢境,你的夢里一片漆黑,像是開啟了自我防衛機制,讓人難以觸及你真正的欲望,但在一面墻上,卻歪歪斜斜寫了四個字,我想回家。”
葉宴震驚:“你……”
“我一開始還以為你想要回到那個破舊的村落,但你這么小心謹慎到連夢境都要豎起高墻,但還是控制不住地流露出自己的渴望,那就說明沒有那么簡單,所以,我能想到的就是,你不屬于這里對嗎?”
葉宴喉結滾動,選擇了沉默。
“薩維斯一旦成功,你就再也沒有機會離開他,回到你的世界去了,對嗎?”
葉宴依舊沒有回答。
看懂了他的沉默,費溫笑著說:“所以能滿足我最后一個愿望嗎?”
葉宴看著他,啞言。
“和我舉辦一次婚禮,婚禮結束,我們都能得償所愿,好嗎?”
說完,他像是怕他拒絕一樣連忙捂住葉宴的眼睛:“閉上眼睛。”
葉宴眼前模糊,但還是閉上了雙眼。
在他合上眼睛的一瞬間,周遭刮起狂風,沒過多久,他眼前的溫熱消失,隨之而來的是一片明亮。
還是剛剛的地方,還是空無一人,但是卻沒有了斷壁殘垣,金碧輝煌的神殿被再次裝飾,所有的石柱上都被綁上了各式的鮮花。
就連他們的王座上也被藍色的玫瑰裝飾。
費溫拉著葉宴的手來到神殿的最中心,兩層高不見頂的石柱環繞四周,他們踩在花瓣上,隨著站定,費溫神采飛揚說:“我期待這一幕期待了很久,但沒想到,只能在幻境中實現。”
他說:“和我共舞一曲好嗎,王后。”
葉宴被他自顧自牽起手,帶動著熟練地跳起了雙人舞,只是越到后面,費溫抓葉宴的手就越緊,到最后他猛然體力不支倒在了葉宴身上。
口中的鮮血染紅了葉宴雪白的衣服,周圍的場景逐漸散去,到最后,又回到了最開始的斷壁殘垣,而費溫此刻七竅流血,臉色因為失血而發白,他顫抖著手捂住葉宴的眼睛:“別這樣看我,我會,舍不得的。”
葉宴抱著他,語氣沙啞:“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一定要這么做嗎?”
“薩維斯是欲望和罪惡的化身,我們沒有退路了,如果一切被毀滅,那你就被困死在他的身邊,我想最后再保護你一次,希望你好好活下去,回到屬于你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