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九游反過來數(shù)落帝疆:“你沒事閑的澆那些花做什么?云間月蘭有市無價,便是連序手上那一盆,都是從斷言山容丘上神手上用六件法器換來的,你說澆就澆死了?”
帝疆也沒想到這些花草如此脆弱,嗯了一聲,說下次不澆了。
他很少這么聽話,想想從前,哪怕是錯了也要找出三分理,今天他樣樣都好說話,反倒讓段九游沒了詞匯。
兩人安靜坐著喝茶,坐姿十分統(tǒng)一,都是懶散靠坐在椅子里的狀態(tài),視線自然向前延伸,落到主殿中心那頭幼狼身上。
它還在用爪子蘸辣椒醬吃,神情淡漠高傲,還真跟帝疆素日表情有些相似。
段九游出神地看了一會兒,說:“你確定白宴行看不出什么嗎?”
帝疆沒說話,大約是覺得這個問題不需要回答。
他“演”的假狼都沒露餡,真狼能出什么紕漏?
段九游還是不放心,凝著帝疆還要再說什么,帝疆嫌她嘮叨,示意段九游去后面那張小榻上躺著。
段九游一臉莫名其妙,說大白天的睡什么覺?
她不想睡,尤其不想跟帝疆一起睡,他跟她睡覺總不老實,非要挨在一起說話,其實哪有那么多話要說,無非是想親近,誘著她跟他一起瘋。
帝疆挽著袖子發(fā)笑:“我讓你躺著,又沒說要跟你一起躺著。不過你要是困了,我倒是不介意陪你躺會兒。”
“誰說讓你陪了?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段九游臉一紅,在帝疆面前總有一種百口莫辯的感覺。
帝疆笑得無辜,說我也沒有。
主殿與內(nèi)殿相連,他自去洗漱架上透了只濕帕子過來,說:“腳不是傷了嗎?我看看。”
段九游神情納罕,提起裙子去看自己的腳:“你怎么知道我受傷了?”
她“皮糙肉厚”,這種小傷根本觸及不到她的痛感,連她自己都沒注意到,腳底被一些碎石劃傷了。
“裙角都沾上血了。”帝疆瞥了眼段九游裙擺處。
她去見白宴行時就是赤足,一路從偏殿沖回主殿要路過三四條回廊,她心里著急,抄得必定是近路,路上要經(jīng)一條碎石拼湊的小徑。她皮膚細嫩,隨便一劃便是一條傷口,所謂“皮糙肉厚”只是因她不知疼,復原快,并非真的刀槍不入。
段九游坐著沒動,動著赤裸的小腳說:“我又不知疼,費這功夫做什么?半個時辰不去管它,自己就愈合了。”
第72章嬌嬌小小一個美人
老祖她一心求死
她腳底扎著一塊尖銳的碎石,已經(jīng)在她的無知無覺下踩進了肉里,血流了一路,她跟他說不用管。
帝疆沒理會段九游的拒絕,蹲下身,把她的腳放到自己膝蓋上。她走了太長的路,腳底又是血又是灰。
他長袍料子金貴,云絲勾勒的福壽紋被她踩在腳底,很快留下一些黑黑的印記。
“看你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