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真和她的酒窩一樣樂觀。
南梔默默感嘆完,伸手去接湯立莎抄完遞回來的英語真題卷。
兩只手正交接,驀地被人啪一打翻。
南梔眼微圓,湯立莎直接叫出來,眼看卷子“稀里嘩啦”散在地面。來不及撿,一只小皮鞋踩上去。
她們視線一起往上,段月檬抄著胳膊居高臨下,扯著唇,卷子上的腳轉(zhuǎn)著一碾。
“哎你這人——”
湯立莎突地站起來,但被對方一盯,驀地一陣寒意躥頂,聲音就克制了些,“你你怎么走路的呀。”
段月檬不善地笑:“我現(xiàn)在心情不好,勸你別惹。”
那感覺怪怪、瘆瘆的,湯立莎些許發(fā)怯,抿抿唇。南梔忙給她一個“不要管”、“沒事”的眼神,她才瞪著眼,氣鼓鼓地坐下。
南梔沒管走道的試卷,低頭拿出語文書準備早讀。
那雙腳,直接踩踏過卷子,人重重坐在她旁邊的椅子上。椅子腿摩擦地面,刺耳的呲啦聲立刻吸引一些學(xué)生回頭。
南梔視線微側(cè),覺察到段月檬今天似乎心情尤其差。
班上讀書的嗡嗡聲越來越響,剛好掩蓋了說話聲。
“行啊,南梔。”
段月檬撫了撫還有些亂的衣襟,細長的眼睛瞄著她側(cè)影,“一年級的小弟弟都搞,你真是為了自保,什么事兒都干得出來啊。”
南梔猛一側(cè)頭。許措。。
“你想說什么。”
段月檬撿起桌面的指甲銼,磨小拇指,“昨晚算你躲得快。以后你最好都躲那么快,別讓我抓到你落單!”
手指一根根攥緊,南梔忍無可忍,壓低聲:“為什么,你們就不能放過我!”
指甲銼一停,段月檬眼神暗暗一狠,漸漸咬牙切齒:“這句話你該去問你的死鬼老爸!”
她把指甲銼隱忍地往桌上一拍,“當初你爸怎么不放過我們呢?給他錢他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非捅那么大個簍子!現(xiàn)在你爸死了、輕松了,我爸還在牢里受活罪呢!你說,我放不放過你!”
一呼一吸在胸腔迂回,鮮少感情波動的清純眉眼,出現(xiàn)極度的冰冷眼神,南梔盯著旁邊,“是你們作惡多端,殺人犯法,罪有應(yīng)得!”
“是,我們罪有應(yīng)得。”段月檬瞇著眼,和南梔面對面地湊近,對峙,語氣又輕又狠,“俗話說父債子還,你就別怪我們找你玩兒!”
手指攥出一聲響,南梔純黑的眼睛,滲出一些寒意。
“喲,我好怕呀,你這眼神。現(xiàn)在有個繼父靠山就是不一樣。”
“既然知道,你就收斂點。別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