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昏沉中,南梔感覺到有人抱著她在走路,呼吸到某種薄荷蘇打水的氣息,溫暖懷抱里有淡煙味。
意識混亂,像拉回童年。
父親的懷抱……
因為南梔一遍遍呢喃不要回家,不去醫院,不讓周彥知道。許措只好帶她來了酒店。
放她在床上后,許措沉默地用熱毛巾清理她身上的臟污,盡量不去碰擦傷的地方。但或許是手重,還是讓南梔不時吸氣,胸口起伏。
臉頰,脖頸,肩……
像撕裂的漂亮人偶,只有鮮紅的血絲還證明她活著。
他被這種,在毀滅之上滋生的殘忍美,震撼。
旖旎曲線刻在瞳孔里。
呼吸,無可控制地在變熱…
許措偏頭,狠抽了自己兩耳光。一彎腰,從床里摳起南梔,狠狠揉在懷里。
南梔微微醒來。感覺自己姿勢是坐著,被人摟在懷里。
這胸膛很薄,很燙。
“許措…?”她聲音輕微。
回答她的嗓音,低沉,有明顯磁性,“嗯”了聲。
“你怎么知道我有危險,又怎么知道,我在哪?”
他呼吸就在她頸窩里,噴灑灼熱。可南梔已經無力去害怕,他身上散發的強烈荷爾蒙。
“只要蛋有縫,蒼蠅就會發現。”許措自嘲地說,“我對你所有訊息,比蒼蠅還敏感!”
南梔睫毛顫動。
——蒼蠅。
“關注你生理期,偷看你晾的內衣,用你的沐浴露,聞你衣服上的味道……”
許措低啞地笑:“像個戀物癖、偷窺狂,對你了如指掌。要找你不難。”
南梔望著天花板的空洞目光,開始顫動。
隨著他的每個字,背心滲涼。
可害怕之后,又升騰起另一種心緒。它們在心底郁結,幾乎撼動理智。所以她好一會兒才說話——
“別喜歡我,我不會跟你有結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