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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野景色鋪滿道路。
跟許舒夏接頭的村民趿著拖鞋,與她邊走邊聊,后面梁超然扛攝像機拍攝,小安在旁實習觀看、打雜。
村子人煙稀少,毫無生氣。
該村民說這兒原本來有一千多人,十多年前賣血之風盛行,好幾百人患上艾滋,這十三年過去整個村子只剩百來號人了。
而他家七口人,兄嫂妻兒全部過世,只剩他一個活下來。
他聊起這些很平靜,大半輩子看了太多親友死亡,大概悲傷都已耗盡了。
專題采訪持續到第三天下午結束,許舒夏幾人婉拒了村民吃飯留宿的邀請,乘上來時的子彈頭采訪車啟程回市里。
“好好珍惜這些面孔。”
梁超然擦拭著攝像機對小安說,“等過兩年我們再做這個專題,可能就見不到這些人了。”
小安:“啊……”
梁超然看她臉垮下去,提醒道:“記者要有良好的心理素質,尤其我們這種調查類記者。你這樣情緒波動太大了,萬一以后跟舒舒出去臥底調查怎么弄?”
小安回想這兩天所見的人,嘆息。“我就是覺得好可憐。”
兩人聊著,司機老于不時應和一句。
許舒夏頭靠著車窗看風景,構思著配稿內容。
小安:“對了舒舒姐,你昨天在羅森講的那個故事后來呢?結果怎么樣啊。”
許舒夏微微笑,隨口說:“女孩殺死了壞人,被判刑,入了獄。”
小安:“啊?!”
梁超然對她驚訝的樣子無言:“判刑是正常的。那個女孩子本可以求助警察或者法律的,如果這世上所有人都自己去報仇,那不亂套了?”
“話雖然這么說,可是,可是。”
“等你正式工作兩年,看見更多人間百態,就淡定了。”
梁超然又道:“這城市里悲劇的故事何止這個女孩一個?你要是可憐她,就好好實習趕緊轉正,多發現些黑料爆出來,不要讓像這個女孩一樣的弱勢群體求助無門,走上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