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眼底掠過一絲凜冽殺意。
今日只是小懲大誡,他日若叫她知道此人再行此邪術(shù),她不介意溯洄追蹤,直接取了對方首級!
“姜小姐留步。”
太子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依舊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儀:
“姜小姐性情率真,孤甚為欣賞。
但既得父皇親賜鳳闋令,言行舉止便代表著皇室顏面。
孤聽聞,父皇有意在佛誕日后,召你入宮覲見。父皇為人最重規(guī)矩,屆時,姜小姐可不能如此無禮了。”
云昭道:“多謝殿下提點。”
待那抹倩影消失在暮色中,女官拂云低聲道:“殿下,此女言行狂悖,不過是仗著秦王殿下……”
蕭鑒輕笑:“堂兄豈會真心待她?不過是一時興起,覺得她懂些醫(yī)術(shù),能討好姑母罷了。”
拂云遲疑:“殿下,我觀她方才腰間一直系著那枚玉佩,會不會……”
蕭鑒再次打斷了她:“是真是假,真人自有判斷。”他看也不看拂云,乾綱獨斷道,“不要輕舉妄動,免得打草驚蛇,反而惹她生了疑心。”
拂云沉默片刻,取出一枚玄鐵令牌,正是不久前靈峰前往姜府夜會時,交給姜綰心的那枚信物。
“這是綰心小姐命屬下轉(zhuǎn)交的。她說燕窩一事,定會設(shè)法消除貴妃疑慮,只怕姜云昭從中作梗。還有,佛誕日當天……”
太子漫不經(jīng)心地擺手,語氣冷淡:
“她若連這點小事都處置不當,也配不上‘天定鳳命’之說!孤要的,從不是一個徒具虛名的廢物。”
他拂袖步出茶寮,衣袂帶起一陣凜冽的風。
正當他縱身躍上馬背時,指尖習慣性地拂過腰間佩玉時,周身卻驟然一僵。
太子垂眸看去,只見那枚向來瑩潤生輝的墨玉蟠龍佩,此刻竟色澤灰敗如死灰,玉體表面赫然蔓延開數(shù)道蛛網(wǎng)般的裂痕!
他瞳孔驟縮,當即勒緊韁繩調(diào)轉(zhuǎn)馬頭,揚起的鞭子在暮色中劃出凌厲的弧度:
“速回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