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粗糙的大手,用力地拍了拍王海鳴的肩膀,仿佛要把所有的力量和祝福都傳遞過去,然后才一步三回頭地,佝僂著背,慢慢踱回昏暗的樓道口。
王小璐卻緊緊攥著王海鳴的衣角,小手因為用力指節有些發白。
小姑娘仰著頭,大眼睛里蓄滿了水光,怯生生地問:“哥哥,你…你還會回來嗎?”
王海鳴的心瞬間被這稚嫩的詢問攥緊了,他蹲下身,讓自己和小妹平視,臉上綻開一個溫柔到極致的笑容,小心翼翼地拂去她眼角將落未落的淚珠。
“當然會回來!”他的聲音輕柔而堅定,像許下一個鄭重的諾言,“等哥哥忙完這一陣子,就回來接小璐,帶小璐去吃最好吃的冰淇淋,去游樂園坐大旋轉木馬,去好多好多好玩的地方,好不好?”
王小璐吸了吸鼻子,雖然大眼睛里還是盛滿了不舍,但她用力地點了點頭,小臉繃得緊緊的,努力做出堅強的樣子:“嗯!小璐聽話,在家等哥哥!”
王海鳴心頭一熱,又揉了揉她柔軟的頭發。
隨即,他心念微動,意識沉入系統空間,光芒一閃,一枚觸感奇特的令牌出現在他掌心——正是那枚巴掌大小,用途不明的金猙錦字令。
他鄭重地將令牌放進王小璐小小的手心。
“哥哥,這是?”王小璐好奇地摸著令牌上凹凸的紋路,金猙的獸瞳仿佛在黑暗中凝視著她。
“這是哥哥給小璐做的護身符,”王海鳴的聲音低沉而認真,“當小璐想哥哥了,就把它拿出來看看?;蛘摺?/p>
他頓了頓,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守護意味,“萬一遇到什么自己解決不了的麻煩,或者有壞人欺負小璐,你就拿著這個,去治安局,找治安官叔叔。把這個給他們看,他們一定會盡全力幫小璐的。記住了嗎?”
王小璐聽懂了哥哥話語里的分量,小臉也變得嚴肅起來。
她雙手緊緊握住那枚沉甸甸、蘊含著哥哥心意的錦字令,如同捧著最珍貴的寶物,用力地點著小腦袋:“嗯!小璐記住了!”
王海鳴再次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站起身來:“好了,快跟三叔回去吧,外面涼,別凍著了?!?/p>
他看著小妹一步三回頭地被三叔牽著手走進樓道,那小小的身影消失在門洞的陰影里,仿佛也帶走了他心頭最柔軟的一塊。
他站在原地,久久地凝望著那扇熟悉的單元門,直到樓道的感應燈熄滅,才深吸了一口夜晚微涼的空氣,仿佛要將那份家的溫暖和牽掛都吸入肺腑珍藏。
然后,他毅然轉身,大步走向那輛如同鋼鐵怪獸般蟄伏在夜色中的sib越野車。
拉開車門,坐進后排,車廂內彌漫著淡淡的煙草味和皮革的氣息。
雷風明沒回頭,只是反手遞過來一份裝訂整齊的文件,封面上印著sib的徽記和“入職檔案”幾個字。
“把這個填了,”雷風明的聲音恢復了平日的爽朗,“回到總部錄入系統,簽上大名,你就是sib正式的一員了?!?/p>
王海鳴接過文件,借著車內儀表盤的微光翻看了一下,有些意外:
“這么容易嗎?不用考察期?不用背景調查?不用…呃,什么心理測試之類的?”他想象中的神秘強力部門,流程應該繁瑣得多。
“哈哈!”雷風明被逗樂了,一邊發動車子一邊笑道,“你小子把我們sib當成什么官僚機構了?按正常流程,確實有個‘問心’環節,算是精神層面的忠誠度和風險評估。不過嘛…”
他從后視鏡里瞥了王海鳴一眼,帶著點得意,“有我老雷作保,親自擔保推薦的人,這個環節就免了!這就是老牌隊員的‘特權’。”
王海鳴拿出筆,借著微光開始填寫表格。
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中,他想起那晚雷風明駕馭雷霆、劍斬強敵的英姿,忍不住好奇地問:“對了,大…雷叔?”他想起之前雷風明的抗議,及時改口。
“您到底是什么境界?。磕翘煳铱茨鍪?,那個大武師境界的血老鬼,在您面前好像…不太夠看?您不會是深藏不露的‘武將’吧?”
雷風明滿意地哼了一聲,隨即正色道,“武將?你小子也太看得起我了。放眼整個東華地區,真正的武將境強者,數量絕不會超過兩位數!至于再往上的‘武王’境,那更是鳳毛麟角,一只手都數得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