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霧中,金屬手臂泛著業火交易所的暗紅光澤。最前端那只的掌心血槽里,陰德銀行的賬簿殘片簌簌作響,書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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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壞賬
的字樣已被齒輪磨得殘缺,只剩下孤零零的
和
,如同兩只窺視的眼睛。當冰冷的金屬指尖觸到拓片的剎那,梁山伯耳邊驟然響起夏朝的雨聲
——
墨姜在香樟林里呼喊他的名字,聲音混著鎖鏈拖動的脆響,與此刻祝英臺壓抑的痛呼詭異地重疊。
用這個!
祝英臺低喝。她掌心的血珠已凝成塊完整的墓磚,唐朝的血土散發著蘇小小墓的潮濕腥氣。李亞仙刻下的
字滲出暗紅光芒,筆畫驟然活化,化作帶倒刺的土褐色藤蔓,毒蛇般纏入金屬手臂關節的縫隙!刺耳的摩擦聲炸響,陰德銀行的賬簿殘片在血土腐蝕下卷曲焦黑,露出背面一行小字:貞元十七年,亞仙以血養磚,拒土屬性枷鎖——
那是唐朝反抗者埋下的密碼。
梁山伯撕開襯衫的動作帶著撕裂記憶般的痛楚。胸膛玉琮的螺旋紋路突然沁出汁液
——
不是血,是香樟木的樹脂,帶著三潭印月湖底的清苦氣息。木屬性能量奔涌的瞬間,無數記憶碎片從他皮膚下掠過:魯班在香爐上落下第一筆木紋的專注,墨姜編草繩時的低吟淺唱,還有湖底那尊抗遺忘香爐,在重水浸泡中發出的嗚咽。接住!
拓片離手的剎那,他的聲音在發抖
——
那份恐懼與決絕,與夏朝魯班目睹墨姜被黑魚精拖入湖底時如出一轍。
夏朝木紋與唐朝血土悍然相觸!
雷峰塔的磚縫里驟然迸射無數細小的白光!那是白素貞被鎮壓時,指甲在塔磚上刻下的
字,此刻正順著裂痕瘋狂蔓延,每一筆每一劃都在滲落清泉,滴在濃稠的重水中發出滋滋的侵蝕聲。祝英臺猛然記起文檔記載:明朝白素貞被鎖時,曾將藥杵在塔磚上敲擊九百九十九下,每一下都在磚縫深處埋下
木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