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突然亮起紅光!不是整齊劃一的亮,而是爭先恐后地,像黑暗里的星火被風吹燃,有的亮得急促,像臨死前的怒吼;有的亮得遲緩,像咽氣時的嗚咽。每一個名字亮起,都有一聲戰鼓從遙遠的時空滾來:
咚!——
那是朱仙鎮戰場上,岳家軍沖鋒時的第一聲鼓。
咚!——
那是風波亭外,雪落時壓抑的悶響。
咚!——
那是獄卒偷偷為將士們燒紙時,火堆里的爆鳴。
咚!咚!咚!
鼓聲穿透了宋朝的城墻,撞碎了元朝的石碑,碾過了明朝的瓦礫,順著歷史的裂縫涌進這石室。鼓點砸在巖壁上,震得穹頂的積塵簌簌落下,像有人在為英魂撣去八百年的灰;鼓點撞在梁祝胸口,震得他們氣血翻涌,卻也撞得他們眼底的光更亮
——
那是火屬性的集體憤怒,正順著鼓聲攀援,與金板的真相規則絞纏在一起,在空氣中蒸騰起灼熱的浪。
“英臺,接??!”
梁山伯突然低喝,眼中金芒暴射。他猛地扯開懷中的皮囊,里面是些細碎的金粉,每一粒都閃著冷光。那是他上月在雷峰塔坍塌的裂縫里,冒著被規則之力撕碎的風險刮下來的
——
是白素貞被壓在塔下五百年,反抗與禁錮碰撞后留下的金屬性碎片。他狠狠咬破指尖,血珠墜進皮囊,與金粉相融的瞬間,金粉突然泛起漣漪
——
那血里有他輪回十世的記憶,有與祝英臺五行共鳴的靈力,更有
“打破禁錮”
四個字的魂。他揚手,將這捧裹著白素貞不甘與抗爭的金粉,朝著金板上最亮的
“岳”
字,狠狠撒了過去!
嗤啦
——!
金粉觸到
“岳”
字的剎那,沒有火光,沒有爆炸,只有極致的熔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