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壞賬,木屬性共鳴超標
0。7
個單位。
他脖頸處彈出的投影儀在墻面投射出清算協議,那些燃燒的金粉文字落地時,竟在地面蝕出與陰德銀行契約相同的土紋,亞仙草的根須觸及這些紋路便迅速枯萎。
窗外的冰網突然炸裂。剩下的清理者撐開黑傘,傘骨轉動時噴出的白色霧氣讓實驗室的綠光都泛起霜花。
但傘面滲出的記憶萃取液落地時,不再是腐蝕坑,而是長出微型的青銅鎖鏈。那些鎖鏈上刻著
時空錢莊
的字樣,卻在接觸實驗室綠光的瞬間崩解,化作無數游動的青鱗
——
與三潭印月湖底的光粒一模一樣。
梁山伯注意到清理者的腳踝處有塊銹跡,形狀酷似被香樟汁液腐蝕的痕跡,而他們站立的地面正滲出細密的水珠,在瓷磚拼縫里匯成細小的溪流,倒映出香樟林的虛影。
他們在加速清賬。
梁山伯抓起防磁箱,全息投影里的魯班正將兩半爐耳拼合。
草繩纏繞的接縫處開出血色的花,墨姜的聲音順著根須傳來,像香樟葉的沙沙聲:木扎深根,方破土而出。
最左側的清理者已砍到解剖臺邊緣,金屬刃與殘片綠光相觸的剎那,實驗室的消防噴頭突然啟動,水柱穿過清理者的軀體時,竟在他們身后的墻面沖刷出夏朝的木紋
——
那些被遺忘的反抗密碼,正借由水的力量重見天日。符文的綠光在身后織成巨網。齒輪冰晶撞在網上瞬間瓦解,化作木屬性的青鱗雨。
祝英臺回頭望時,看見實驗室的地面鼓起巨大的土包,亞仙草的藤蔓正從裂縫中鉆出,頂端的花苞里嵌著無數雙眼睛
——
那是被清零記憶的
持有者,此刻正透過植物的脈絡,凝視著即將被喚醒的真相。
而清理者們的金屬皮膚開始出現蛛網般的裂痕,從裂縫中滲出金色的液體,落地后竟長出細小的香樟苗,苗尖直指他們眉心的紅晶。
實驗室的溫度計終于爆掉,玻璃碎片里浮出的不再是汞珠,而是無數片微型香樟葉,在空氣中拼出完整的
木克金
三字。
通風管道里傳來更多齒輪卡殼的尖嘯。但梁山伯握著殘片的掌心越來越燙,他看見清理者的紅晶正在暗淡,其中一個突然跪倒在地,關節處的齒輪徹底銹死,發出不堪重負的崩裂聲。原來那些被他們視為
的人類記憶,那些被壓縮在青銅殘片里的愛恨嗔癡,此刻正化作最鋒利的刃,從內部瓦解著這具冰冷的軀殼。就像五千年前,魯班的鑿子第一次敲在青銅上時,香樟林突然集體震顫的那個清晨
——
反抗的種子,從來都在最堅硬的地方,扎下最深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