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裂磚中的法海殘影（第2頁）

——

那是絕望中最后的倔強。

塔下人群的怒吼匯成聲浪：“妖孽！金山寺的寶庫失竊定是她所為！”“藥鋪施診？怕不是用妖法篡改賬簿！”

一塊裹著污泥的石頭砸中她肩胛，濺起的泥點混著額角淌下的血。她看見自己映在金色溪流里的倒影正在瓦解，水紋中浮現(xiàn)出長橋投湖的陶師兒、雷峰塔下的孝娥，所有水屬性反抗者的影子都在這一刻與她重疊，被金紋一點點撕成碎片。

“素貞！！”

許仙的嘶喊從人群外圍炸響。他試圖沖破阻攔，手中緊握的賬冊被雨水泡爛，墨跡暈開的數(shù)字間跳躍著細(xì)密的金色算珠虛影

——

這本是他引以為傲的

“理性之證”，此刻卻在神族規(guī)則的扭曲下化為刺向愛人的刃。腳邊的賬冊灰燼突然騰空而起，在他頭頂凝成半枚破碎的銅錢，那是時空錢莊的印記。銅錢轉(zhuǎn)動時，周圍的雨聲突然消失了，只剩下人群的怒吼被放大無數(shù)倍，像重錘般砸向白素貞的耳膜。

“證據(jù)！她有藥方存根！病患可證

——”

許仙的聲音戛然而止。法海袈裟一振，一道金紋如手術(shù)刀般凌空劈下！人群中，一個提著藥箱的郎中舉著沾血的布條高喊：“我就說她的‘義診’是幌子！上次給我兒子開的藥，賬本上記的是甘草，實則摻了妖藤！”

他抖開的布條上，果然纏著幾縷暗綠色的藤蔓，在雨里扭動著化為青煙

——

那是神族用金性規(guī)則偽造的

“證據(jù)”。

許仙跪倒在地，手指徒勞地去撈那些賬冊灰燼。他看著那些曾被反復(fù)驗算的數(shù)字在火焰中變形：“+12

文”

變成

“-12

魂”，“贈藥三帖”

化作

“竊命三條”。掌心的生命線在接觸金紋的瞬間變得支離破碎，就像他此刻被碾碎的

“理性”。人群中飛來的石頭砸在他背上，卻比不過賬冊自燃時那股刺鼻的焦糊味

——

那是他信奉的

“精確”

與

“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