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用那些被污染的靈魂當燃料。
梁山伯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湖面上的暗涌正以長橋為中心擴散。那些漣漪的頻率,與剛才幻象中漩渦的轉速完全一致。他突然想起熵昇教長老的話:神族最狠的不是收割,是把你的信仰變成屠刀。
腕間的木屬性光芒重新亮起,這次帶著香樟木的韌勁。梁山伯握住祝英臺還在發燙的手腕,青銅與赤金的紋路在交握處相融,映出兩人掌心重疊的
與
字。
那我們就燒了這把刀。
他的聲音還有些發顫,但指尖的溫度很穩,木生火,火煉金
——
他們忘了,五行相生,也能相克。
殘陽徹底沉入湖面時,長橋的暗涌突然停頓了一瞬。仿佛有什么東西,在水底被那交握的溫度燙了一下。
祝英臺的指尖剛觸到梁山伯腕間黯淡的綠芒,腕間的青銅赤金符文便如活物般竄起
——
那些原本勾勒蝶翼輪廓的青銅紋路,此刻像淬了火的鎖鏈,順著兩人交握的掌紋瘋狂蔓延。梁山伯能清晰感受到兩股力量在血脈里碰撞:她的符文帶著青銅殘片的冰冷銳度,而自己木屬性的暖流正順著這道銳度往上涌,像香樟根系穿透堅石的縫隙。
小心!
祝英臺突然低喝,猛地將他往側后方拽。一道帶著齒輪轉動聲的金色光刃擦著梁山伯的肩胛掠過,展廳的玻璃幕墻應聲裂開蛛網紋,折射出的碎光里,三個黑衣人已站成三角陣形,掃描儀的紅光如毒蛇吐信,鎖定了他們交握的雙手。
梁山伯的后背撞上展柜,玻璃的冰涼透過襯衫滲進來,與肩胛的灼痛形成詭異的對照。他瞥見展柜里陳列的雷峰塔磚拓片,上面法海的金色符文正在紅光照射下隱隱發亮,像在呼應黑衣人的攻擊。他們在激活塔磚里的殘留規則!
他吼出聲時,喉間涌上鐵銹味
——
那是木屬性被金屬性壓制時的生理反應,就像當年許宣虎口崩裂的劇痛,隔著六百年光陰砸在他神經上。
祝英臺沒回頭,卻像聽見了他的心聲。蝶形符文突然爆發出刺目強光,赤金色的焰心裹著青銅冷光,竟在身前織成半透明的盾。當第二道金刃撞上來時,光盾上的紋路劇烈震顫,發出古琴斷弦般的銳響。梁山伯看見她咬緊的牙關在發抖,汗滴順著下頜線滑落,砸在腕間符文上,蒸騰起細小的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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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在強行催動剛融合的規則碎片,每一次共振都像用刀在刮她的骨頭。
用這個!
梁山伯突然想起什么,反手從背包里掏出半塊焦黑的香樟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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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從三潭印月湖底撈起的,魯班香爐的殘片。他將木片按在祝英臺的光盾上,木屬性的綠芒瞬間順著青銅紋路攀上去,在赤金焰心里開出細碎的嫩芽。
這一次,金刃撞上來的聲音變了。不再是金屬撕裂的銳響,反而像燒紅的烙鐵掉進濕木柴堆,發出
的悶響。黑衣人掃描儀上的紅光劇烈閃爍,其中一個突然發出機械故障般的嘶鳴,太陽穴處滲出金色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