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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刻槽(與蘇小小墓血磚的防偽刻線完全吻合)里的琥珀色結(jié)晶開始融化,順著他的指縫往里鉆。“你看樹干的紋理,”
她的聲音因激動而拔高,“像不像香爐底的抗遺忘木紋?”
樹皮上的裂紋在綠光中舒展,果然顯露出與三潭印月湖底香爐相同的紋路。那些紋路里嵌著的暗紅色顆粒,在光線下折射出金屬光澤
——
是魯班當(dāng)年砍樹時,掌心滴落在樹干里的血珠,歷經(jīng)千年已凝成晶體。
“墨姜把香樟籽撒進爐底,不是為了種樹,”
梁山伯突然明白過來,指尖撫過那些晶體,“是為了把香樟的庇護之力,注入抗遺忘香爐。木生土,土擋水……
原來對抗水屬性污染的密碼,一直藏在這棵樹里。”
香樟的哀鳴突然變得尖銳。樹心傳來
“咔嚓”
的斷裂聲,凹陷處的螺旋紋突然擴大,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眼球
——
與實驗室培養(yǎng)皿里的一模一樣,有的泛著夏朝的青銅光,有的蒙著唐宋的水霧,此刻都在綠光中轉(zhuǎn)動,瞳孔里映出墨姜被觸須纏繞的畫面。
“它們在傳遞記憶。”
祝英臺的符文突然脫離皮膚,化作只青綠色的蝴蝶,撲扇著翅膀飛進凹陷深處。樹心的震動驟然停止,那些眼球同時閉上,樹汁不再滲出,只有那行
“木生土,土擋水”
的篆字,在樹皮上烙下了永恒的土黃色印記。
梁山伯扶起脫力的祝英臺,發(fā)現(xiàn)她的掌心多了道木紋狀的疤痕,與香樟的紋路完全吻合。遠處的霧開始散了,陽光穿透葉隙照在兩人交握的手上,他忽然注意到,周圍所有香樟的葉片都轉(zhuǎn)向了他們,葉尖泛著淡淡的青光,像無數(shù)只舉起的手。
“它們在等我們接下這力量。”
祝英臺望著那片搖曳的青光,突然想起墨姜在記憶里說的話
——“香樟記得我們”。原來所謂的庇護,從來不是被動的守護,而是等待被喚醒的反抗。
樹影在地面投下巨大的蝴蝶形狀,隨著風(fēng)輕輕搖晃,像在展翅欲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