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每次葉宴想要深入去回想這些事情,他就會感覺到大腦像是被炸開一樣,疼得他難以思考。
他揉了揉發(fā)痛的眉心,不由得感覺到一陣反胃。
“哥?你怎么醒了?”葉懷拙剛從浴室出來,就看到葉宴臉色發(fā)白地靠床坐著,他急匆匆走到床邊,“又做噩夢了?”
葉宴忽得睜開眼睛,無神的雙眸沒有焦點地看向天花板,他的聲音有些沙啞:“葉懷拙,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哥怎么突然說這些。”葉懷拙摸了摸鼻子,不自在地握了握拳,“我怎么敢有事情瞞著你。”
“我那年究竟生了什么病,為什么會在家里待了五個月后才去上學(xué)?”
葉懷拙先是愣了一下,接著他身體僵直,皮笑肉不笑道:“哥,這都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你怎么想起這些來了?什么病,醫(yī)生不是有告訴你嗎?”
葉宴本想繼續(xù)問下去,可那問題突然像魚刺一樣卡在喉嚨里,讓他無法發(fā)出聲音,難以緩解的劇烈頭痛更讓他恨不得一頭撞死過去。
葉懷拙看出了他的痛苦,先一步將葉宴撈在懷里,一只手束縛著他繃緊的手,一只手熟練地幫葉宴按壓頭部:“哥,沒事的,都過去了,不要去想那些事了,都過去了。”
他緊緊抱著葉宴,想要緩解他的痛苦,但葉宴卻絲毫沒有好轉(zhuǎn),甚至難以克制地想要捶打自己的頭,他掙扎得太過厲害,葉懷拙險些沒有摁住,最后只能放棄幫他摁頭,轉(zhuǎn)而從葉宴身后圈著他的手臂將他整個人抱在懷里。
“哥,你冷靜一點,別再想了,好不好?”
“我聽到有人在哭。”葉宴的眼角沁出不少生理淚水,藍(lán)色的眼眸泛紅,像是一望無垠的海平面漸漸被點點鮮血染紅,他撐著脖子,修長的頸上青筋暴起,無一不在彰顯他的痛苦,他的嗓子更像是被割裂一樣,“好大的哭聲,懷拙,你幫幫我,幫我趕走他。”
葉懷拙側(cè)臉貼著葉宴繃直的頸:“他已經(jīng)死了,哥,他死了,已經(jīng)沒有人可以威脅你了,你不用擔(dān)心會有污點,那個小孩早就被我丟在荒野里摔死了,哥,別害怕,相信我,無論發(fā)生什么,我都會——”
他話到一半,突然感覺懷里的葉宴停止了掙扎,接著他聽到一聲釋然的低笑:“果然,果然如此。”
葉懷拙一頓,意識到自己上當(dāng)了:“哥,你——是裝的?”
葉宴舒口氣,疲憊地躺在葉懷拙身上,渾身發(fā)軟,聲音低到險些聽不到:“一半一半,葉懷拙,我現(xiàn)在很累,沒有力氣聽你講故事,明天,我要你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我。”
說完,他的眼皮就開始打架,沒多久,他就在葉懷拙慌張無措的聲音里徹底昏死過去。
但這次夢魘并沒有放過他,他感覺自己渾身發(fā)燙,抬眼間四周盡是黑暗,可下一秒,他就奔波在雪地上。
他一邊跑,一邊回頭看,茫茫一片的雪地里只有他的腳印以及一個身后長著密密麻麻觸手的怪物懸浮著追著他跑。
因為逆光,葉宴看不清他的面孔,強烈的不安讓他加快了腳步,可下一秒,他就感覺腳上被什么東西纏繞住動彈不得,最后猛地一頭栽在雪地里。
還沒等他從雪地里爬起來,他的眼睛就被黏黏膩膩的東西纏繞住,視線被剝奪后不久,腰間也被同樣冰冷的黏膩的蠕動的東西束縛著。
片刻后,葉宴就被控制著雙腳離地,為了讓他保持平穩(wěn),觸手還圈著他的雙臂以及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