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歇爾不敢回頭看葉宴,只是一味地咒罵費(fèi)溫,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心里好受。
“你在恨我還是在恨對不起你哥的自己。”費(fèi)溫一陣見血。
馬歇爾胸腔起伏,片刻后他又抓起費(fèi)溫的衣領(lǐng):“那你呢?你又清白到哪里去?你借著給我哥鳴冤的幌子,不也是為了遮掩你喜歡陛下的事實(shí)嗎?”
“是。”費(fèi)溫沒有遲疑地回道,“我是喜歡陛下,我敢承認(rèn),你敢嗎?”
他的神情堅(jiān)定,還帶著一絲嘲諷,馬歇爾理智的堡壘轟然倒塌,雷聲驟鳴中,他聽到自己的聲音:“是,我是喜——”
“夠了。”
馬歇爾轟然停下,他猛地回過頭看向了坐在床上神情淡淡的葉宴,他推開費(fèi)溫,踉蹌走向葉宴,嘴唇有些發(fā)抖:“你知道了,你早就看出來了,對不對?”
葉宴不置可否,語氣中充滿了倦意:“馬歇爾,你先離開。”
馬歇爾有些站不穩(wěn),他感覺自己被人撕碎了丟在地上,又被無情碾過,他努力找回自己的聲音:“所以你處心積慮地一次又一次推開我就是因?yàn)榭创┝宋业某舐!?/p>
馬歇爾情緒被逼到了極致,明明知道眼前人一直在利用自己,明明自己應(yīng)該有身為皇族后裔的驕傲和自尊,但他卻什么都顧不上,他只想要一個答案。
“既然你知道,既然你利用了我的不堪,又為什么不繼續(xù)下去?”
葉宴明明可以不阻止自己的,這份不被看好的愛,只要葉宴不回應(yīng),就只是他一個人的獨(dú)角戲。
他大可以利用馬歇爾對阿德萊特的愧疚以及對他不軌的情感,讓他做更多的事情。
可眼下看來,他似乎并不愿意。
“馬歇爾,收回你的話。”葉宴看著馬歇爾身后的費(fèi)溫冷聲道,“我始終只是阿德萊特一個人的妻子,無論過去,現(xiàn)在,還是未來。”
馬歇爾吼道:“他已經(jīng)死了!你明不明白,他已經(jīng)死了!他不會再回來了!”
“馬歇爾,這些話你應(yīng)該說給自己聽。”葉宴忽略他的崩潰,淡淡看向他,“你希望我和你一起沉淪,一起承受背叛的苦果,這樣你就不用自己活在內(nèi)疚和痛苦里。”
被戳穿后,馬歇爾痛苦地低下了頭,這份感情讓他太過痛苦和掙扎,他沒有辦法面對死去的哥哥,但又不能藏住震耳欲聾的心動。
他迫切地想要得到葉宴的回應(yīng),希望他們告訴自己,自己是沒有錯的,可是他還是騙不了別人,更騙不了自己。
大雨漸停,淅淅瀝瀝的雨水沖刷著磅礴的宮殿,雨幕下,霧氣層層疊疊地蓋在宮殿上,潮濕又厚重。
馬歇爾離開的時候,神情落寞,這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火,將他的狂傲燒成灰燼,他趴在地上卑微地試圖將他重新收集起來,但無濟(jì)于事。
寢殿只剩下葉宴和費(fèi)溫兩人,屋內(nèi)燈光搖晃,兩人的神情忽明忽暗。
良久,費(fèi)溫才張口:“你既然知道他的心思,為什么不拆穿?為什么還要和他走那么近?為什么任由謠言發(fā)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