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醫生走后,盛斯澈才躡手躡腳地回到了房間,他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看著閉著眼睛安睡的葉宴,心里泛起陣陣漣漪。
剛剛給葉宴脫衣服的時候,其實他已經很盡量讓自己當個正人君子,但難以避免的身體接觸,以及渾身上下仔仔細細的檢查,還是讓他血液沸騰。
潛藏在心底的野獸像是突破牢籠一樣沖撞著他的心室,他艱難地克制著自己才忍住沒有對他做更加過分的事情。
可現在,家庭醫生離開,整個寢室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盛斯澈看著那只緊緊攥著的手,心臟又不受控地猛烈跳動起來。
他目光晦澀:“只是摸摸手,應該沒什么吧。”
這么想著,他輕輕將那只手攥在自己的掌心,柔軟的觸感像是過電一樣傳過他的四肢,一股從來沒有過的快感重新席卷。
他抓著葉宴的手,挪了挪椅子,讓自己離他更近了一些,接著低下頭,輕輕聞了聞他的手。
又是那股獨屬于他的香氣。
很淡,很香,很獨特。
每次聞到盛斯澈都感覺自己潛藏在心底的不可言說的欲望被輕而易舉地勾了起來。
他像是一只餓了許久見到了骨頭的狗,貪婪地嗅著讓他著迷的氣息,喉結不自覺滾動,他將葉宴的手翻轉過來,鼻尖順著向上,最后停在了他的脈搏處。
在他青筋明顯的手腕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柔軟的唇間感受著脈搏微弱跳動,刺激感盤繞在他的大腦上,他攥著他的手越來越用力,不知道是為了克制其他的沖動還是想要將他融入自己的骨血。
他的牙齒緊緊咬合,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就算這樣也無法忍耐唇齒間的癢意。
咬一口,只是一口。
他寬慰自己,張口唇齒,輕咬上那細嫩的皮肉,但還沒等用力,就聽到一聲悶哼。
盛斯澈猛地抬頭,像是偷吃被抓到的狗一樣慌張,吞咽了一口唾沫,只見葉宴已經緊閉著雙眼,只是悶哼了一聲:“疼,你輕一點?!?/p>
或許是他不適的表情喚醒了盛斯澈殘存的理智,他猛地收回了自己的手站起了身。
他攥著拳,手臂上青筋暴起,耳膜處傳來嗡鳴爆裂的心跳聲。
為什么,為什么自己會對面前的人有這么強烈的接觸渴望。自己雖然因為一些心理疾病厭惡和那些窮人的接觸,但是平常也會和家人有正常的肢體接觸,他都沒有這種難以言喻的沖動。
但今天,只是碰了他的手腕之后,自己就像是克制不住想要摸他,抱他,親他,咬他……
恨不得將他融進自己的血液,成為自己的一部分,到底是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
如果盛斯澈觸碰葉宴可以解釋為只是自己記得他對自己的好,所以他在自己心里的位置才一步步升高,自己發瘋似的將那些接近葉宴的人趕走可以解釋為是自己把葉宴當成了所有物。
那么剛剛觸碰葉宴帶來的極致的心理歡愉,就在提醒他他對葉宴有著不一樣的感情。
曾經的他有多么抗拒和他接觸,現在的他就有多么渴望。
盛斯澈不蠢,他就算沒有談過戀愛,也見過自己父母曾經那副膩歪的樣子,見過自己沒骨氣的老爸像是狗一樣掛在媽媽身上,見過他埋在她的頸肩處,貪婪地嗅著屬于她的氣息。
看著他輕輕咬媽媽的臉,她的手,她的肩膀……
小的時候他以為父親是因為想吃媽媽才會這樣,曾經對那個變態老爸十分恐懼,直到后來,他爸爸和他說:“這是喜歡,生理性地喜歡,喜歡到想要時時刻刻和她黏在一起,喜歡到恨不得一口一口吃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