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吧,打了我,大家都能滿意。”
門外傳來女孩兒嘶啞的哭聲。
“二叔,求你了,讓他們不要打阿娘好不好?”
眼看沈姝寧的女兒裴念闖進來,宋云棠擰起眉,冷然掃過地上跪著的沈姝寧。
“我吩咐過,不許驚動孩子,是誰……”
不消多想,宋云棠便明了,這恐怕也是沈氏的手段。
裴念雖是女孩,但由于是長房遺腹子,一家人心疼得緊從來都是慣著。
拿孩子出來擋事,宋云棠從前真是小看了她。
裴昭擋在沈姝寧身前,擰眉道:
“云棠,念念只是害怕,難道你連孩子也要罰?”
定西侯臉色一黑,指著裴昭怒聲道;
“混賬!做錯事的是長房,你沖云棠發什么火?”
裴昭捏緊了手指,干脆地跪下。
“父親若執意要請家法,兒子替阿寧受罰!”
定西侯氣得一個踉蹌,指著裴昭怒聲道:
“好!好!打!給本侯打!”
說完,惦記孟氏的定西侯再顧不得裴昭,甩袖沖進了內室。
門外竹板落在身上的聲音一下下。
二十棍打完,裴昭額頭早已冷汗連連。
沈姝寧掙脫開婆子的桎梏,終于忍不住,眼淚簌簌落下,哭著撲上去喊道:
“打我吧!還是打我吧!”
裴昭忍著劇痛一聲不吭,只安撫地看向沈姝寧。
“不怕,不疼的?!?/p>
裴念掙扎著脫開奶娘的手,撲到裴昭身邊哭著不肯放手。
這一幕,像極了親密無間的一家三口。
宋云棠只覺得無比諷刺。
深吸一口氣,她轉身要走,卻被裴昭一瘸一拐追上。
她擰眉不想再聽裴昭任何解釋,可裴昭先一步開口,溫潤的嗓音帶了絲少有的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