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剛喝了口水,目光掃過餐廳,沒看到那個熟悉的、總是叼著煙卷、畫著圈圈踢腿的身影,便開口問道:“老爺子,怎么沒看見那個卷眉毛?他又偷懶躲起來抽煙了?”
提到山治,哲普原本帶著笑意的臉微微一沉,隨即又化為一絲欣慰和不舍:“那臭小子啊……”他嘆了口氣,點了根煙,深深吸了一口,“剛剛出海了。”
“出海了?”艾斯有些意外,“他終于下定決心了?”
“嗯,”哲普吐出一口煙圈,眼神飄向遠方,仿佛能看到那艘遠去的小漁船,“克利克那個混蛋,帶著他的艦隊來了,想把巴拉蒂據為己有。那小子為了保護這里,還有……為了我這個老家伙,拼得很兇。”
他頓了頓,聲音低沉了些:“戰斗結束后,他說……他想去看看我跟他說過的‘ALLBLUE’了。”
大和在一旁聽得入神,聽到“克利克”的名字,眼睛一亮:“哦?就是那個敢來搶餐廳的海賊?剛才的大戰就是跟他們打的?”
“可不是嘛!”哲普狠狠吸了口煙,語氣中帶著后怕,也帶著驕傲,“那混蛋帶了五十艘船來,把巴拉蒂圍了個水泄不通!要不是那臭小子,還有……嗯,幾個路過的小鬼幫忙,我們這把老骨頭可就交代在這里了。”他含糊地略過了路飛等人,顯然不想過多提及可能會給他們帶來麻煩的名字。
“那幾個小鬼?”艾斯敏銳地抓住了重點,“聽起來很厲害?”
“還行吧,”哲普咧嘴一笑,露出兩排黃牙,“一個戴草帽的愣頭青,一個綠頭發的三刀流劍士,還有個會騙人的長鼻子……哦對了,還有個小賊貓。”他越說越覺得好笑,“一群奇怪的家伙,偏偏就把克利克那龐大的艦隊給打跑了。”
“而山治,”哲普話鋒一轉,看向艾斯,“在那之后,他好像終于明白了,他的夢想不應該只困在這小小的巴拉蒂。他想找到ALLBLUE,想成為最好的廚師,那就必須去更廣闊的大海。”
艾斯靜靜地聽著,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他能想象出那個卷眉毛廚師在戰斗中奮不顧身的樣子,也能理解他此刻追尋夢想的決心。“是個不錯的家伙。”艾斯笑了笑,“希望他能找到自己的ALLBLUE。”
“會的,那臭小子命硬。”哲普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肯定。
大和在一旁聽得心潮澎湃,拍了下桌子:“哇!聽起來好刺激!可惜我們來晚了,沒趕上!”她有些遺憾地說,“不過,既然戰斗結束了,那我們的飯……”
“放心!”哲普瞪了她一眼,但眼神里沒什么惡意,“就算天塌下來,巴拉蒂的飯也不會少!等著!我讓他們給你們做招牌菜!保證讓你們滿意!”說完,他便拄著拐杖,大聲吆喝著吩咐廚師們去了。
艾斯看著哲普略顯佝僂卻依舊挺拔的背影,又望向窗外無垠的大海,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這片大海,總是不缺為了夢想而揚帆起航的人啊。不知道路飛那家伙,現在又到哪里了呢?
而大和,則已經開始興奮地研究起菜單,剛才的戰斗故事讓她胃口大開,現在只想快點嘗嘗這經歷過戰火洗禮的海上餐廳,味道是不是更加勁爆!
鐵盤“哐當”一聲砸在桌上,熱油還在滋滋作響——焦香的烤全魚外酥里嫩,魚皮烤得金黃微焦,淋著亮閃閃的檸檬黃油醬,魚肉間的熱氣裹著海苔和香料的氣息直往鼻尖鉆;旁邊摞著比大和腦袋還大的漢堡扒,肉餅厚得像塊小砧板,邊緣煎得焦褐,芝士從切口處緩緩流淌,混著煎蛋和酸黃瓜,光是看著就讓人喉嚨滾動。
“趁熱吃!涼了就沒這味兒了!”哲普把煙蒂摁在桌角的煙灰缸里,自己也拖了把椅子坐下,順手又給自己倒了杯朗姆酒。
大和早就按捺不住,叉子勺子齊上,先叉了塊魚肉塞進嘴里,眼睛瞬間瞪得溜圓:“嗚哇——!!這魚!鮮得舌頭都要化了!”她含糊不清地嚷嚷,又切了一大塊漢堡扒塞進嘴里,臉頰塞得鼓鼓囊囊,像只偷吃東西的小松鼠。
艾斯也沒客氣,拿起刀叉利落切開魚肉,蘸了點醬汁送入口中——外皮的香脆、魚肉的細嫩、醬汁的酸甜,層次分明又完美融合,確實配得上“海上第一餐廳”的名聲。他咀嚼著,看向哲普:“老爺子,剛才說克利克是被鷹眼追著砍到這兒的?”
提到鷹眼,哲普端著酒杯的手頓了頓,眼神里閃過一絲忌憚,隨即又嗤笑一聲:“誰知道那混蛋怎么得罪了那位‘世界第一大劍豪’。據說克利克帶著艦隊在偉大航路晃悠,不知天高地厚惹了麻煩,結果被鷹眼單船追著砍——你沒聽錯,就一艘小破棺材船,硬是把克利克五十艘戰艦砍得稀巴爛!”
“五十艘?被一個人砍沒了?”大和嘴里的漢堡扒差點掉下來,眼睛瞪得更大,“那鷹眼也太猛了吧!一刀一艘船?”
“差不多。”哲普灌了口酒,咂咂嘴,“克利克那艘旗艦‘無畏戰艦’,據說是用什么合金造的,硬得很,結果被鷹眼一劍劈成兩段,跟切豆腐似的。剩下的船嚇得掉頭就跑,鷹眼也不追,就盯著克利克砍,一路從偉大航路砍回東海,把他砍得跟喪家犬似的,最后漂到我們巴拉蒂附近時,船底都漏了,人也快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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