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菁一臉受寵若驚,剛直起膝蓋,看到趙夫人肅冷的面容,忙又跪了下去。
趙晗嘴角微不可察地揚起,坐回母親身邊。
“母親,求您給我們做主。”趙菁拉過好好連連磕頭。
“你剛說太師府有人草菅人命,所指何人?”趙夫人接過齊嬤嬤遞來的參茶飲了,淡淡地問。
“幾個五六七八歲的小姐公子,小女不知。”趙菁抹了淚,抬頭自嘲地笑了,“我竟不知好好的命還沒幾兩碎銀重要,倒叫我開眼了。”
趙夫人與齊嬤嬤對視一眼,正了正臉色,“簡直是胡鬧!叫丹姨娘和康兒過來回話。”
說完語氣緩和,“你先起來說話,太師府的長女怎么能說哭就哭,說跪就跪,叫下人笑話。”
長女長,長女短,實則連一個守門的婆子都不把她放在眼里,上上下下都只認趙晗一個嫡女。
但就是這一層面子上的身份,卻是她和好好賴以生存的倚仗。
而好好落水,恰好是她和好好在太師府站穩腳跟的第一仗,趙菁站起來將好好帶到身前,瑟縮道,“多謝母親教導。”
趙夫人嗤了她一眼。
眾人屏息之際,一道花團錦簇,明麗妖嬈的身影帶著孩子丫鬟,踏進院來。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趙菁只聞鼻尖香霧繚繞,如至仙境,悄悄抬眼看了過去。
來人云鬢粉頰,肌膚瑩透,身穿翠藍立領比甲,下著月白馬面裙,走動時裙擺利落的揚起又落下,她的身側站著剛剛水榭里見過的小公子,正偷偷拿眼瞪她。
“夫人,翰林院的侍講王夫人正在我那閑坐,何事非要我帶康兒來?”丹姨娘欠欠身子道。
即便是國子監監丞的嫡女,身為妾室,丹姨娘的言行也顯得尤為突兀。
趙夫人冷哼一聲,對她的態度頗為不滿,卻只措辭解釋,“你倒是比我這個正頭夫人還忙,事關康兒,我若直接責罰了他,只怕落個苛待庶子的名聲,才叫了你來分辨。”
“康兒,你和其他幾個弟妹是不是推她下水賭錢?”趙夫人指著堂下的好好問。
趙康眼都不帶眨一下,搖頭否認,“回母親話,我沒有推她。”
“是他,是他推了我。”好好抱住趙菁的脖子細細地喊。
林家大宅里的三個哥哥經常欺負她,她是個忍讓的性子,但這次不知為何,突然勇敢起來。
一定是被嚇狠了,趙菁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