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色也沒有多好,操控著輪椅離開病房,示意沈聞跟上。
沈聞出去的時候回頭看了眼,商丹青小小的一個坐在病床邊,眼巴巴地盯著吊瓶里的藥水。
關上門,走廊里安靜非常。
沈聞低聲說:“我已經把沈之晴跳湖的視頻全刪了,她找的人是個小狗仔,和兩家專門挖明星隱私的小雜志社密切,沈之晴和那人有長期合作,上次陸總民政局離婚的消息也是他放出來的。”
說著,他的視線不自覺地落在商硯無意識轉動戒指的指尖上,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但指尖泛著不正常的粉。
他一身病骨,但誰見了他都知道,這雙手掌握著無數人生殺予奪的大權。
沈聞問:“要把沈之晴勾結狗仔的事曝出來嗎?”
“不用。”商硯淡聲道:“現在就曝出來多沒意思,讓她再蹦噠幾天,最好她能和陸臣與這輩子鎖死。”
現在就讓陸臣與看清沈之晴的真面目,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商硯道:“從現在開始,陸續中止和陸氏的合作。”
沈聞震驚,商氏和陸底向來合作緊密,一旦中止合作,損失的不僅僅是陸氏,商氏也要撕下一層皮。
這可不是幾百上千萬的小打小鬧,動輒搞不好就是二三十個億的損失。
沈聞本來還想勸商硯三思,但見他神色平靜,便知道自己多說無用,只問:“要是陸董問起……”
商硯:“就說,我不能白挨陸臣與那一拳,從此兩家交情就此絕斷,以后不再往來。”
他冷漠地扯了扯嘴角,“至于沖突原因,讓他自己回去問陸臣與。”
陸臣與那么要面子,他絕不會在自己的父母面前吐露分毫。
不給陸臣與找點事,他一天天的凈去找莫苒苒的麻煩,至于沈之晴,只要陸臣與倒了,她一個沒有骨頭的菟絲花,失去了所依憑之物,自己就會枯萎。
而莫苒苒,會從一顆無人庇護的小野草,長成她這輩子都高攀不上的大樹。
沈聞默默在心里給陸臣與和沈之晴點了柱香。
踢到他家大老板,算是踢到鋼板啦。
——
莫苒苒昏昏沉沉不知道睡了多久,整個身體沉重的無法動彈,像是身上壓了座山。
她隱約聽見商丹青在耳邊說著什么,但她始終聽不清。
她努力地掙開身上的枷鎖,沉重的眼皮撐開的瞬間,那種壓在身上的重壓和身邊窸窸窣窣的說話聲全都在這一刻消失了。
陽光從窗戶里竄進來,將紗簾吹得輕輕晃動。
莫苒苒一時有種不知道今夕何夕的感覺,茫然地盯著輕紗晃動的影子,好一陣,生銹了一般的腦子才終于重新轉動起來。
她好像發燒暈倒了,然后呢?
正此時,趙姝推開病房門進來,“呦,咱們的大明得醒了啊,你再不醒,商總怕是要給你殉情了。”
莫苒苒被她一句話弄得頭皮發麻,人都精神了幾分:“趙姐你不要開這種玩笑,商總有心上人了,你這話叫人聽見了對商總的名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