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雷霆勢，巧言辯（第1頁）

危機(jī)如同雷霆般驟然降臨！眼看著那些婆子朝著西南角沖去，沈靜姝只覺心臟都要停止跳動了。她危機(jī)如雷霆般轟然降臨，那些婆子仿若餓虎撲食，朝著西南角猛沖過去。沈靜姝只覺心臟好似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幾乎要停止跳動。她的大腦瘋狂運(yùn)轉(zhuǎn)，卻如陷入泥沼，一片混沌。此時，若是硬著頭皮阻攔，無疑是不打自招，只會讓自己顯得更加心虛。

千鈞一發(fā)之際，沈靜姝的目光如閃電般掃過窗外，落在院中一盆茉莉花上。這盆茉莉本就長勢不佳，葉片枯黃，毫無生機(jī)。剎那間，一道靈光在她腦海中如流星般劃過。她猛地深吸一口氣，用盡全身力氣，爆發(fā)出一陣劇烈且痛苦的咳嗽。這咳嗽聲好似平地炸響的驚雷，瞬間蓋過了院子里的嘈雜。她整個人蜷縮起來，像一只受傷的小鹿，虛弱地伏在窗臺上，咳得撕心裂肺，仿佛下一秒便要被這洶涌的咳嗽聲吞噬。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那些正準(zhǔn)備搜查的婆子們，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停下了腳步，驚愕地回頭張望。賴嬤嬤也不禁皺緊了眉頭，目光如鷹隼般，投向窗內(nèi)那個咳得渾身顫抖、臉色慘白如紙的世子夫人。

“夫人！夫人您怎么了？！”春雨和秋紋心急如焚，驚呼著如離弦之箭般沖回屋內(nèi)，急忙一左一右，替她輕輕拍背順氣。沈靜姝一邊拼命咳嗽，一邊艱難地抬起手，那只手顫抖得如同深秋里飄零的落葉，她斷斷續(xù)續(xù)、氣若游絲地指向窗外那盆枯萎的茉莉，說道：“……毒……那花……昨日……昨日我不慎摔倒在那邊……怕是……怕是過了病氣給那花……你看它……它竟枯萎了……”

她的話語破碎凌亂，仿佛被狂風(fēng)撕扯的殘葉，卻足以讓在場之人聽明白——她昨日摔倒，病氣竟傳給了花草，致使這盆茉莉枯萎凋零。賴嬤嬤聽聞，臉色驟變，幾步如疾風(fēng)般走到那盆茉莉前，定睛細(xì)看。只見枝葉枯黃萎靡，毫無生氣，確實(shí)一副瀕死之態(tài)。（實(shí)則這盆花原本就衰敗，沈靜姝不過是巧妙借題發(fā)揮罷了。）

“竟有此事？！”賴嬤嬤失聲驚呼，看向沈靜姝的眼神瞬間充滿了驚疑，以及一絲旁人難以察覺的恐懼。在古人心中，病氣、晦氣之說根深蒂固，一盆花僅僅因?yàn)榭拷∪耍腕E然枯萎，這在她們看來，無疑是病氣極重、極為不祥的征兆。

沈靜姝淚眼婆娑，那雙眼眸仿若被淚水淹沒的寒星，滿臉驚恐與自責(zé)，哭道：“嬤嬤！賴嬤嬤！我……我自知病氣深重，昨日摔倒后便心中難安，生怕沖撞了什么……這才……這才懇求媽媽們提前將藥渣等污穢之物盡數(shù)清理焚燒了……沒想到……沒想到還是害了這盆花……”她主動道出提前清理藥渣之事，卻巧妙地將原因歸結(jié)于自己“膽小怕事”“害怕病氣沖撞”，還以這盆“被病氣毒害”的花作為有力佐證。

如此一來，提前清理藥渣非但不是銷毀證據(jù)，反倒成了她“深明大義”“為全府考慮”的舉動。而這盆枯萎的花，此刻卻成了她“病氣深重”的可怕證明。賴嬤嬤看著咳得幾乎暈厥過去的沈靜姝，又瞧瞧那盆枯敗的茉莉，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恰似暴風(fēng)雨來臨前，天邊變幻莫測的烏云。她奉命前來抓“病氣積聚”的把柄，卻沒料到，一頭撞上了“病氣毒枯花木”這般更駭人的場景。這要是傳揚(yáng)出去，世子夫人這“病氣沖克”的名頭怕是瞬間就要坐實(shí)。可……太夫人原本的計(jì)劃，恐怕也要因此被攪亂……這可如何是好？賴嬤嬤一時竟如騎虎難下，進(jìn)也不是，退也不是。

沈靜姝伏在窗臺，用帕子捂著嘴，一邊咳嗽，一邊透過帕子的縫隙，密切觀察著賴嬤嬤的反應(yīng)。她心里清楚，自己這是孤注一擲，兵行險(xiǎn)招，賭的就是古人對“病氣晦氣”的迷信與敬畏。這一把，她究竟能否賭贏？命運(yùn)的天平，在此刻悄然傾斜，而她，只能緊緊攥著手中這唯一的籌碼，孤注一擲，靜待最終的裁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