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著瓷磚墻,腦海里反復回放著飯桌上溫晚晴叫傅景驍夾菜的畫面,還有他毫不猶豫伸手的動作,眼眶不自覺地發緊。
等她收拾好心情走出浴室時,頭發還濕漉漉地滴著水,浴袍的帶子松松垮垮系在腰間。
可下一秒,她的腳步猛地頓住——傅景驍竟站在房間中央,指尖夾著一支未點燃的煙,周身籠罩著一層低氣壓。
他是什么時候進來的?池笙下意識地往后縮了縮,握著毛巾的手緊了緊,才慢慢走到梳妝臺前,假裝要擦頭發。
傅景驍將她那點小動作盡收眼底,原本就沉的臉色更暗了幾分。
他走上前,伸手扣住她的手腕,迫使她轉過身來,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緊繃:“池笙,你到底怎么了?”
池笙的手腕被他攥得發疼,卻不敢抬頭看他的眼睛,只聽見他繼續說道:“你今天沒有叫我。”
是啊,以前他只要一回來,她總會軟著聲音喊他“傅景驍”,有時還會故意蹭到他身邊撒嬌。
可從昨晚她躲去客房開始,一切都變了。
傅景驍的拇指輕輕摩挲著她手腕上的肌膚,語氣里帶著一絲自己都沒察覺的急切:“從昨晚開始你就不對勁,到底在鬧什么脾氣?”
“沒……沒怎么。”池笙別過臉,聲音細若蚊蠅,“就是今天有點累,想早點休息。”
她能感覺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臉上,灼熱得讓她心慌。
“哦,是嗎?”傅景驍低笑一聲,語氣里滿是不信。
他往前逼近一步,將她困在梳妝臺和自己之間,低頭看著她泛紅的耳尖,一字一句地問道:“可我怎么覺得,你是在生氣?”
他頓了頓,目光緊緊鎖住她的眼睛,“生氣溫晚晴來老宅,還是生氣我給她夾菜?”
池笙的心猛地一跳,像是被說中了心事,眼眶瞬間就紅了。
她用力想掙開他的手,卻被他攥得更緊:“我沒有!”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
池笙被戳中心事,臉頰瞬間漲得通紅,連忙別開臉,聲音帶著幾分慌亂:“沒……我沒有這么想。”
她不敢看傅景驍的眼睛,生怕自己眼底的委屈會暴露無遺。
傅景驍看著她這副口是心非的模樣,心里那點煩躁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絲無奈。
他松開攥著她手腕的手,語氣軟了幾分,耐心解釋道:“原來是真的在氣這個。”
“溫晚晴是自己提出想來老宅看爺爺奶奶,不是我叫她來的,你要怪,也怪不到我頭上。”
池笙垂著腦袋,手指無意識地摳著浴袍的衣角,小聲嘟囔著:“那你還不是幫她夾菜了……”聲音細若蚊蚋,卻還是被傅景驍捕捉到了。
“什么?”傅景驍沒聽太清楚,微微彎腰,湊近她的耳邊,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廓,“你剛才說什么?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