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摻著點不易察覺的期待:“池笙!你倒是說說,剛才掛我電話,是吃醋了,還是……想把我讓給溫晚晴?”
傅景驍盯著手機屏幕上“已掛斷”的字樣,眉頭皺得更緊,指尖在屏幕上頓了兩秒,最終只敲出一個簡潔的“?”發了過去。
消息氣泡迅速顯示“已送達”,可直到屏幕暗下去又亮起,池笙那邊始終沒有半點回復。
而另一邊的池笙,掛斷電話后整個人都癱坐在帳篷里,指尖還殘留著按斷通話鍵時的僵硬,身體卻控制不住地輕輕顫抖。
她把手機緊緊攥在手里,屏幕亮著,傅景驍的名字就在置頂欄里,手指懸在撥號鍵上方好幾次,卻每次都在即將按下時猛地收回。
她怕,怕接通后聽到不該聽的聲音,更怕聽到傅景驍真的同意溫晚晴留下的答復。
“傅景驍他……不會的……”她對著空無一人的帳篷里,聲音輕得像羽毛,帶著連自己都不信的僥幸,“他不會同意溫晚晴進去洗澡的……”
話雖這么說,可腦海里卻不受控制地蹦出畫面:
溫晚晴穿著浴袍走進房間的背影,傅景驍沒有阻攔的側臉,甚至還有酒店房間里曖昧的暖光……那些念頭像藤蔓一樣纏上來,勒得她心口發悶。
“池笙,池笙,你太在意了!!”
她用力閉了閉眼,雙手捂住臉,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低聲喃喃自語,像是在給自己洗腦,又像是在徒勞地反駁心底的不安。
可在意又能怎么辦?她比誰都清楚,溫晚晴看傅景驍的眼神里,從來都藏著毫不掩飾的喜歡,那種喜歡,從她認識他們的第一天起就看得明明白白。
她和傅景驍結婚三年,這三年里,傅景驍大多數時間都待在b國處理工作,而溫晚晴,恰好也常年在b國生活。
一想到這重合的時間和地點,池笙的心就像被什么東西揪了一下——這三年里,他們有沒有見過面?有沒有私下聯系?
有沒有走得比她知道的更近?這些問題像小石子一樣砸在心上,每一個都讓她輾轉難安,卻連問出口的勇氣都沒有
手機屏幕突然亮起時,池笙正盯著帳篷里地毯的紋路問發呆,指尖無意識地摳著衣服邊緣。
那抹光亮像突然炸響的驚雷,讓她渾身一僵,好半天才敢抬眼去看——屏幕頂端跳出的消息預覽里,是傅景驍發來的那個孤零零的“?”。
她盯著那個問號看了足足半分鐘,指尖反復劃過屏幕邊緣,直到掌心沁出薄汗,才深吸一口氣點開對話框。
光標在輸入欄里閃了又閃,她刪刪改改,從“我剛才信號不好”到“有點事情先掛了”,最后只留下一句最敷衍也最安全的解釋:“節目組臨時要錄制。”
按下發送鍵的瞬間,池笙像是泄了氣的氣球,連握著手機的力氣都沒了。
她起身走到帳篷角落的小床旁,動作遲緩地掀開薄被,蜷縮著躺了進去,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仿佛這樣就能隔絕所有紛雜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