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始在心里數綿羊,一只、兩只、三只……數到兩百多只時,意識還清醒得很,連窗外蟲鳴的節奏都能聽清。
就在這時,身后傳來沉穩的腳步聲,下一秒,身側的床墊微微下陷,帶著清冽雪松味的氣息漫了過來——傅景驍也上床了。
池笙的心跳驟然加速,連呼吸都放輕了幾分。
她能清晰地感覺到身邊人的存在,那股屬于傅景驍的、帶著沐浴后水汽的冷香,像一張無形的網,輕輕裹住了她。
她僵著身子一動不動,生怕自己稍微動一下,就會碰到對方。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只有傅景驍平穩的呼吸聲,池笙緊繃的神經漸漸放松,迷迷糊糊地墜入了夢鄉。
夜半時分,池笙突然覺得渾身燥熱,像是被扔進了暖爐里,皮膚都燙得發疼。
她無意識地嚶嚀一聲,身體不受控制地往涼爽的方向滾去,下一秒就撞進一個溫熱寬闊的懷抱。
鼻尖縈繞著熟悉的雪松味,她像找到熱源的小貓,本能地往懷里縮了縮,手還不自覺地摸索著,輕輕按在了一片緊實溫熱的肌膚上。
“嗯?”傅景驍被胸前的觸感弄醒,低頭就看到懷里縮著個小臉通紅的姑娘,她眉頭微蹙,臉頰泛著不正常的潮紅,呼吸也帶著幾分急促。
他目光掃過茶幾上那碗空了的銀耳湯,瞬間明白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又氣又無奈的笑——奶奶還真是為了他們“夫妻和睦”,什么辦法都想得出來。
池笙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閉著眼睛,小手在他胸膛上輕輕摩挲著,嘴里發出細碎的“哼哼”聲,像只撒嬌的小獸。
過了一會兒,她覺得還是熱,腦袋又往前湊了湊,柔軟的唇瓣毫無預兆地蹭過傅景驍的下頜,接著又往上,輕輕落在了他的唇角。
傅景驍僵著身體,任由池笙柔軟的唇瓣落在自己唇角。
那觸感帶著她身上淡淡的沐浴露清香,還有一絲未散的甜膩,像羽毛輕輕搔在心上,讓他瞬間屏住了呼吸。
他垂眸看著懷中人懵懂的模樣,眼睫輕顫,臉頰緋紅,完全是無意識的依賴與親近,心底漸漸被一種“陌生”的悸動取代。
他沒有立刻動作,只是靜靜看著她,看她像只不知危險的小貓,又試探著用唇蹭了蹭他的嘴角,帶著幾分孩子氣的笨拙。
直到池笙的手順著他的胸膛往下,輕輕落在腹肌上,指尖的溫度透過薄薄的浴袍傳來。
傅景驍才猛地回神,扣住她的腰,翻身將人輕輕按在身下,低頭吻了下去。
他的吻很輕,帶著刻意的克制,只是溫柔地吮著她的唇瓣,像對待易碎的珍寶。
池笙被吻得渾身發軟,無意識地仰頭迎合,喉嚨里溢出細碎的“唔”聲,小手更是不受控制地攥緊了他的浴袍,指尖描摹著他腰腹的線條。
不知過了多久,傅景驍才緩緩退開,看著懷中人呼吸漸穩,睫毛安靜地垂著,顯然是又睡熟了。
可他自己卻渾身發燙,胸腔里的火氣被挑得灼熱,連呼吸都帶著幾分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