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地瞪著傅恒,眼底燃燒著憤怒的火焰。
悔意像潮水般將她淹沒——早知道傅恒打的是這個主意,她當初說什么也不會和他合作!
她以為傅恒只是想教訓一下池笙,讓她在傅景驍面前失寵,卻沒想到自己也成了棋子,落得這般境地。
傅恒似乎很滿意兩人的反應,他收斂了臉上的笑意,眼神瞬間變得陰狠刺骨,聲音也冷了下來:
“這次,我倒要看看,傅景驍到底舍不舍得為了你,放棄溫晚晴,甚至……放棄傅家的利益!”
說完,他不再看兩人一眼,轉身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身后的木門被他隨手關上,“咔噠”一聲落鎖,屋子里再次陷入了昏暗的寂靜之中。
直到門外傳來傅恒等人遠去的腳步聲,確認他們已經走遠,一直蜷縮在角落、看似被嚇得瑟瑟發抖的莫西,眼中才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
她不動聲色地活動了一下被捆住的手腕,那粗麻繩看似捆得結實,實則被她在剛才傅恒說話時,用藏在袖口的一枚小小的刀片(那是她常年隨身攜帶的防身之物)悄悄磨斷了幾股。
她迅速掙脫了手上的繩子,動作輕盈得像一只貓,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她快步走到池笙身邊,微微屈膝,壓低了聲音,帶著幾分恭敬:“少夫人。”
池笙側過頭看了她一眼,眼中閃過一絲了然。
莫西沒有多言,迅速蹲下身,用剛才那枚刀片,小心翼翼地割斷了捆在池笙手腕和腳踝上的麻繩。
繩子解開的瞬間,池笙下意識地活動了一下手腳,手腕上被麻繩勒出的紅痕清晰可見,火辣辣地疼。
她輕輕摸了摸那片紅痕,指尖傳來一陣刺痛,眼底的寒意更甚。
“少夫人,我們走。”
莫西壓低聲音,目光警惕地掃了一眼門口,“我剛才在被轉移的時候,大致記住了外面的路線,趁他們現在放松警惕,我們趕緊逃出去。”
池笙點了點頭,剛要起身跟著莫西往門口走,旁邊的溫晚晴卻突然看到了這一幕,急得拼命扭動身體,嘴里發出“唔唔唔”的急促聲響,眼神里滿是哀求,死死地盯著池笙,希望她能回頭救自己。
池笙的腳步頓住了。
她緩緩轉過身,目光落在溫晚晴身上。
昏暗的光線下,溫晚晴的臉色蒼白如紙,頭發凌亂地貼在臉頰上,眼里含著淚水,看起來狼狽又可憐。
可池笙的心里沒有絲毫憐憫,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
她沉默了幾秒,最終還是蹲下身,伸出手,一把扯掉了溫晚晴嘴里的破布。
破布剛一離開,溫晚晴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促地喘息了幾聲,立刻帶著哭腔,語氣里滿是理所當然的命令:“池笙!快!快救我!把我身上的繩子解開!”
池笙看著她,嘴角勾起一抹極淡、極冷的弧度,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卻像冰錐一樣刺人:“我憑什么救你?”
溫晚晴一愣,似乎沒料到她會這么說,隨即臉色漲得通紅,語氣更加急切:
“你……你怎么能不救我?我們現在都是階下囚!你救了我,我們一起想辦法逃出去啊!”
“一起?”
池笙重復了一遍這兩個字,眼神里充滿了嘲諷,“我們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難道不是拜你所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