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傭人們悄無聲息地走進餐廳,快速收拾起桌上的碗筷,不多時便將餐廳打理得干干凈凈,然后識趣地退了下去。
偌大的客廳瞬間只剩下池笙和傅景驍兩人,暖黃的燈光將兩人的身影拉得很長,空氣中彌漫著一絲微妙的安靜。
傅景驍靠在沙發背上,修長的雙腿隨意交疊翹起,指尖搭在膝蓋上輕輕摩挲,周身散發著慵懶卻不容小覷的氣場。
他抬眸看向站在一旁、雙手緊張地攥著衣角的池笙,語氣平淡卻帶著幾分壓迫感:“說吧,什么事。”
池笙深吸一口氣,手指蜷縮得更緊,眼神飄忽了一瞬,才鼓起勇氣開口:“我……我說了,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這話一出,傅景驍的動作明顯頓住,眼底閃過一絲罕見的錯愕。
他和池笙結婚三年,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
當初她剛畢業就嫁進傅家,他以為她還沒適應少夫人的身份,便刻意減少了回國的次數,給她留足空間。
這三年里,他們的關系始終停留在“相敬如賓”的層面,客氣得像陌生人。
直到這段時間,兩人同住一個屋檐下,關系才稍稍緩和,多了幾分煙火氣。
可現在,她卻小心翼翼地讓他別生氣——她到底做了什么,會覺得他會動怒?
傅景驍的眉頭微不可察地蹙起,心里飛快地思索著各種可能性,指尖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沒等他想明白,池笙就像是怕他反悔似的,語速飛快地說道:“就是……有一個綜藝找我,是那種類似于旅游的探索類節目,不是什么亂七八糟的類型?!?/p>
她越說聲音越小,說到最后幾個字時,幾乎細若蚊蚋,說完便猛地低下頭,盯著自己的鞋尖,不敢去看傅景驍的表情,“我……我已經接了?!?/p>
傅景驍聽完池笙的話,原本舒展的眉頭瞬間蹙起,眼神沉了幾分,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所以,你是接了之后,才來和我‘商量’?”
尾音微微上揚,帶著點不容置喙的壓迫感。
池笙被他問得一噎,臉頰瞬間漲紅,連忙擺了擺手,聲音帶著幾分慌亂的辯解:“我這……我昨天才剛接下的,不是故意先斬后奏,就是一忙就忘了告訴你。”
“而且我昨天也挺委屈的……”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心里卻忍不住嘀咕:還不是因為溫晚晴回來了,以為你滿心都是應付她,根本沒空管我這點小事。
見傅景驍只是盯著她不說話,俊臉上沒什么表情,池笙的心瞬間提了起來——他肯定是生氣了。
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腦子飛速轉動著白天學的“撒嬌技巧”,立刻挪到傅景驍身邊坐下,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挽住他的胳膊,將臉頰輕輕靠在他的手臂上。
“傅景驍,你就讓我去吧,求求你了~”她刻意放軟了聲音,原本就嬌糯的嗓音此刻裹著撒嬌的意味,像羽毛似的輕輕搔在人心上。
“我就去這一個綜藝,而且沈星茉也去,我們倆作伴,不會出什么事的。你就讓我去吧好不好?”
她一邊說,一邊輕輕晃著他的胳膊,動作帶著幾分本能的依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