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像黏在了傅景驍身上,時不時偷偷抬眼瞟他一下,見他始終面無表情地用餐,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餐廳里只剩下碗筷碰撞的細微聲響,兩人之間的沉默像一層薄冰,透著幾分壓抑。
直到傅景驍放下碗筷,動作干脆利落,池笙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跟著放下了筷子,碗里的飯還剩下大半。
她看著傅景驍起身朝客廳沙發(fā)走去,連忙起身跟上,連椅子被拉開的聲響都顯得有些倉促。
“傅景驍,你到底怎么了?”她追到沙發(fā)旁,聲音比剛才軟了些,帶著一絲委屈和不解,眼神緊緊鎖著他的背影。
傅景驍沒有回頭,徑直在沙發(fā)上坐下,抬手松了松領帶,指尖的動作帶著幾分煩躁。
池笙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在他身邊坐下,身體微微向他靠近,能清晰地聞到他身上清冽的雪松味。
她咬了咬下唇,終于還是忍不住問出口:“傅景驍,你剛才說不讓我去錄綜藝了,是真的嗎?為什么呀?”
語氣里帶著一絲忐忑,生怕得到肯定的答案,眼睛直直地看著他,等著他的回應。
傅景驍聽到池笙帶著忐忑的詢問,終于緩緩轉頭,目光落在她臉上。
他沒有立刻開口,只是用那雙深邃的眼眸靜靜地看著她,視線掠過她微微蹙起的眉梢。
又落在她緊抿的唇上,眼神里帶著幾分探究,又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復雜情緒。
片刻后,他才緩緩開口,語氣聽不出明顯的波瀾,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池笙,我看你這么喜歡畫畫,去了錄綜藝,就不能畫畫了,所以不去不是更好。”
他刻意加重了“更好”兩個字,像是在陳述一個理所當然的事實,又像是在試探她的反應。
池笙聽完這話,心里咯噔一下,隨即恍然大悟。
她悄悄打量著傅景驍?shù)纳裆娝樕琅f沒緩和,便暗自揣測,肯定是自己今天為了趕稿。
一整天都泡在畫稿前,連飯都忘了好好吃,才讓他生氣了。
想到這里,她心里的不安消散了些。
她連忙湊近傅景驍,聲音瞬間變得嬌軟,帶著幾分討好:“傅景驍,我今天就是趕下稿子,所以才畫了一整天,我以前都不這樣的。”
她說著,還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眼神里滿是懇求,希望他能消氣。
傅景驍感受到手臂上的力道,聽著她軟乎乎的解釋,原本緊繃的下頜線微微松動,眼睛卻倏地瞇了起來,目光銳利地看向她:“池笙,你現(xiàn)在是在畫什么?”
他的語氣帶著一絲審視,似乎對她的回答格外在意。
池笙聽到這個問題,手指猛地一頓,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眼神下意識地飄向一旁,不敢與傅景驍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