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包廂里的氣氛瞬間降到冰點,坐在角落的秦川風連忙放下手里的酒杯,出聲打圓場:“好了阿言,先別聊這個話題了,難得聚一次,說點別的吧?!?/p>
他嘴上這么說,目光卻悄悄瞟向傅景驍——只見傅景驍重新拿起酒瓶,給自己續了半杯酒,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側臉線條緊繃得厲害。
秦川風心里暗暗琢磨:剛才提到“離婚”時,阿驍的反應也太激烈了,以前不管誰說什么,他都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難道……他真的開始在意池笙了?
另一邊的沈言酌也收了聲,靠在沙發上摸著下巴走神。
他想起三年前傅景驍結婚時的場景——領完證沒幾天,傅景驍就拖著行李箱去了國外分公司,美其名曰處理緊急業務。
可這一待就是三年,每年回京都只有寥寥幾天,連傅家老爺子的壽宴都時常缺席。
當時他和秦川風私下討論時,都覺得傅景驍是迫于家里長輩的壓力才結婚。
畢竟傅家老爺子早就放話,要傅景驍三十歲前成家,而池笙是老爺子親自選定的孫媳婦,家世、模樣都挑不出錯處。
更重要的是,大學時傅景驍和溫晚晴是公認的一對,兩人出雙入對,連朋友圈里發的都是彼此的合照。
所有人都以為他們畢業就會訂婚,誰能想到最后傅景驍會突然和池笙領證,消息傳出來時,整個京市圈子都驚呆了。
可現在看傅景驍的狀態——不過是聊到池笙錄綜藝、提到“離婚”,他就動了這么大的情緒,甚至還特意來酒吧喝酒散心。
沈言酌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難道阿驍不是被迫結婚?他現在……是真的對池笙上心了?
兩人各懷心思,包廂里一時陷入了沉默,只有傅景驍晃動酒杯的聲音,在安靜的空間里格外清晰。
傅景驍指尖捏著高腳杯的杯柄,仰頭將杯底剩余的琥珀色液體一飲而盡,醇厚的酒液滑過喉嚨,留下淡淡的灼熱感。
他放下酒杯時,杯底與桌面碰撞發出一聲清脆的響,沒有多余的停頓,只淡淡開口:“我回去了?!?/p>
“哎,你什么意思?”坐在對面的沈言酌立馬皺起眉,身子往前探了探,語氣里滿是不解,“才剛來半個鐘頭不到,酒都沒喝幾杯,這就要走?”
傅景驍像是沒聽見他的挽留,臉上沒什么表情,既不解釋也不回頭,徑直邁開長腿朝包廂門口走去,黑色的衣服下擺隨著腳步輕輕晃動,只留下一個干脆的背影。
看著那扇被關上的門,沈言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對著旁邊的秦川風吐槽:“你說說阿驍,這叫什么事?”
“明明是他主動喊我們出來喝酒的,結果自己就喝了兩三杯,屁股還沒坐熱就要回去,真是被我們慣壞了!”
秦川風拿起酒瓶,給自己和沈言酌的杯子里又添了些酒,語氣帶著幾分無奈:“誰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不管他了,咱們自己喝,難得清凈。”
說著,他起身坐到沈言酌旁邊的沙發上,半邊身子微微傾斜,另一只手隨意地搭在沙發靠背邊緣。
若是從包廂門口往后看,那只搭在靠背上的手剛好落在沈言酌肩頭上方,姿態親昵得像是在悄悄摟著他一樣。
沈言酌完全沒注意到這微妙的姿勢,還在對著傅景驍的“反?!蹦钅钣性~:“以前他也沒這么急著走啊,今天不知道抽什么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