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里里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敢先打破這份壓抑的沉默,只能僵在原地。
直到過了約莫半分鐘,才有膽大些的人試探著挪動了腳步
鞋底蹭過地面的聲音在空蕩的空間里格外明顯,其他人見狀,也才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動作輕得像怕驚擾了什么。
與此同時,傅氏集團頂層的會議室里,氣氛更是低到了冰點。
長條會議桌兩側(cè)的高管們個個正襟危坐,頭壓得低低的,連呼吸都刻意放輕——誰都能感覺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幾乎要凝固的怒氣。
他們交換著隱晦的眼神,心里滿是疑惑:傅總這兩天到底怎么了?往日雖也嚴厲,卻從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周身像裹著一層冰,連眼神掃過來都帶著刺骨的寒意。
難道……是和總裁夫人鬧了矛盾?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眾人趕緊壓了下去,沒人敢再多想。
就在這時,主位上的傅景驍終于開了口,冰冷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像淬了冰的刀子,直直扎進每個人心里:“這個方案是誰做的?”
話音落下,會議室里瞬間更靜了,落針可聞。
沒人敢應聲,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識地避開傅景驍?shù)囊暰€,手指攥著文件的邊角,手心全是汗。
幾秒后,坐在右側(cè)第三排的宣傳部負責人才緩緩抬起手,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傅總,是、是我做的。”
“重做!”傅景驍幾乎沒等他說完,便冷硬地打斷,兩個字擲地有聲,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桌面上散落的方案冊,語氣里的不滿更甚:“公司給你們這么高的薪資,就只拿出這種敷衍的東西?桌面上所有方案,全部重做!散會。”
話音剛落,傅景驍便起身,黑色西裝下擺掃過椅子,留下一陣冷風。
他沒再看任何人,徑直朝著會議室大門走去,腳步聲消失在走廊盡頭后,會議室里才終于爆發(fā)出一片壓抑的哀聲嘆氣。
“我的天,傅總今天這火氣也太大了,這到底是怎么了啊?”
有人揉著眉心,低聲抱怨。
旁邊的人立刻附和,目光齊刷刷投向剛站起身的陳逢青:“陳特助,您跟在傅總身邊,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嗎?”
陳逢青無奈地嘆了口氣,臉上沒什么表情,只壓低聲音提醒:“最近這段時間,大家做事都多上點心,盡量別出岔子——傅總心情確實不好,具體原因我也不清楚。”
說完,他便拿起桌上的文件,快步追著傅景驍?shù)姆较蛉チ恕?/p>
而另一邊,傅景驍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隨手將西裝外套扔在沙發(fā)上,煩躁地扯了扯領帶。
他走到辦公桌后坐下,指尖無意識地敲打著光滑的桌面,“咚咚”的聲音在安靜的辦公室里格外清晰。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兩天怎么了,明明沒發(fā)生什么大事,可心里就是像堵著一團火,看什么都不順眼。
就在這時,辦公桌上的手機突然亮了一下,屏幕上跳出一條消息提醒。
傅景驍瞥了一眼,看到發(fā)信人是“池笙”時,指尖的動作猛地一頓,原本緊繃的眉頭,似乎也悄悄松了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