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中段,冉閔率領的三千“乞活軍”格外引人注目。這支部隊的士兵大多是曾經被匈奴擄為奴隸的漢人,臉上、身上還留著被虐待的疤痕,眼中燃燒著復仇的火焰。冉閔本人更是身高八尺,虎背熊腰,手中兩柄重鐵戟散發(fā)著森然寒氣。
“冉將軍,前面發(fā)現(xiàn)一個匈奴部落,大約有五百余人,正在放牧。”斥候來報。
冉閔嘴角勾起一抹猙獰的笑容:“來得好!弟兄們,隨我殺過去,讓這些蠻夷嘗嘗咱們的厲害!”
他催動戰(zhàn)馬,率先沖了出去。三千破奴軍緊隨其后,口中發(fā)出壓抑已久的怒吼,如同一群掙脫枷鎖的猛虎,撲向那個毫無防備的匈奴部落。
匈奴人見狀大驚,紛紛拿起彎刀弓箭抵抗,但他們的戰(zhàn)力在復仇的漢軍面前不堪一擊。冉閔的重鐵戟橫掃,將一名匈奴騎士連人帶馬劈成兩半,鮮血濺了他滿身,卻讓他眼中的兇光更盛。
“殺!一個不留!”冉閔怒吼著,沖入部落帳篷區(qū)。破奴軍的士兵們也紅了眼,見人就殺,無論是手持武器的男子,還是驚慌失措的老弱,都沒能逃過他們的刀鋒。帳篷被點燃,牛羊被屠戮,整個部落瞬間變成了人間地獄。
一名年輕的匈奴女子抱著孩子,跪在地上哭求饒命,卻被一名破奴軍士兵一刀刺穿了胸膛。那士兵臉上沒有絲毫憐憫,只有復仇的快意——他的家人,就是被匈奴人這樣殺死的。
薛仁貴帶著親衛(wèi)趕到時,戰(zhàn)斗已經結束。看著滿地的尸體,看著那些被斬殺的老弱婦孺,甚至還有幾個破奴軍士兵正圍著一具尸體,露出生食人肉的瘋狂舉動,薛仁貴的眉頭瞬間擰成了疙瘩,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冉閔!”薛仁貴怒喝一聲,聲音中帶著壓抑的怒火。
冉閔聞聲回頭,臉上還沾著血肉,咧嘴笑道:“大帥,這些蠻夷都解決了!您看,這是他們的頭人,被我親手劈了!”他手中提著一顆血淋淋的頭顱。
“你看看你們做的好事!”薛仁貴指著那些被屠殺的老弱,“陛下讓我們討伐匈奴,是讓我們打擊他們的有生力量,不是讓你們?yōu)E殺無辜!更不是讓你們生食人肉!”
冉閔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沉聲道:“大帥,您是沒被這些蠻夷當過奴隸!他們殺我們的父兄,搶我們的姐妹,把我們當牲口一樣使喚!現(xiàn)在輪到他們了,這都是他們應得的報應!”
“放肆!”薛仁貴的方天畫戟猛地頓在地上,“朝廷有法紀,軍隊有軍規(guī)!濫殺無辜,形同禽獸!今日之事,我可以當作沒看見,但你給我記住,”他的目光如刀,盯著冉閔,“若你們敢對漢人犯下半點惡行,或者再敢做出生食人肉的丑事,休怪本帥不念舊情,親手斬了你!”
冉閔與薛仁貴對視片刻,忽然放聲大笑:“大帥放心!我冉閔雖然嗜殺,但分得清好歹!這些蠻夷該死,漢人卻是我們的同胞!別說是我,便是我手下的弟兄,誰敢動漢人一根手指頭,不用大帥動手,我先擰下他的腦袋!若我冉閔違背此言,甘受軍法處置,提頭來見!”
他身后的破奴軍士兵也齊聲喊道:“我等絕不動漢人分毫!”
薛仁貴看著他們眼中的決絕,心中的怒火稍減。他知道這些人的遭遇,也理解他們的仇恨,但軍紀不能廢。
“約束好你的人。”薛仁貴冷冷道,“再敢濫殺,休怪本帥無情。繼續(xù)前進,下一個目標,黑風部落。”
“遵令!”冉閔躬身領命,轉身對破奴軍厲聲道,“都聽到了嗎?大帥的話就是軍令!除了負隅頑抗的匈奴男丁,嗯,比車輪高的,其他的婦孺……暫時留著!畢竟,那些匈奴女子也有著用處,就別殺了,但誰要是再敢生食人肉,老子先劈了他!”
破奴軍士兵紛紛應諾,眼中的瘋狂漸漸收斂,但那股復仇的火焰,卻依舊在燃燒。
薛仁貴望著北方的草原,心中暗嘆。這場戰(zhàn)爭,注定是殘酷的。但他必須守住底線,不能讓漢軍變成和匈奴一樣的禽獸。當然,征戰(zhàn),傷亡是難免的,男丁,是絕對不能留下來的!除非徹底臣服!
大軍繼續(xù)北上,沿途的匈奴部落一個個被掃平。李靖的大軍在云中方向也進展順利,于夫羅提供的情報讓他們避開了匈奴的陷阱,精準地找到了一個個部落的位置。
呼廚泉還在王庭中做著南下劫掠的美夢,卻不知道,他的部落正在被漢軍一個個蠶食,他的末日,已越來越近。而草原上的風雪,似乎也因為這場即將到來的決戰(zhàn),變得更加狂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