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點頭:“就依文若之計。曹仁,你……”
話音未落,帳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夏侯淵神色慌張地沖進來,手中舉著一封急報:“主公!不好了!袁術在汝南起兵,號稱有十萬大軍,已經渡過淮河,正向濮陽殺來!先鋒紀靈離濮陽只剩十日路程了!”
“什么?!”曹操如遭雷擊,一把奪過急報,只見上面的字跡潦草而急促,寫著袁術分兵三路北上,目標直指兗州,還說張繡已暗中與袁術勾結,不日便會出兵襲擾曹軍后路。
“袁術這蠢貨,竟敢趁火打劫!”曹操氣得渾身發抖,將急報狠狠摔在地上,“他以為我剛打完仗,就好欺負嗎?”
程昱連忙道:“主公息怒。袁術雖勇無謀,卻兵力雄厚,他如今兵馬頗多,不可小覷。如今我軍若執意南下徐州,必遭袁術、陶謙前后夾擊,腹背受敵啊!”
荀彧也道:“是啊主公,徐州之事可緩,兗州安危要緊。袁術若占了兗州,咱們就真成了無根之萍了!”
曹操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知道程昱和荀彧說得對,袁術雖蠢,卻占著兵力優勢,加上張繡在側,若不全力應對,后果不堪設想。
“傳我將令!”曹操咬著牙下令,“取消南下徐州的計劃,全軍備戰,死守兗州!”
“曹仁,你率兩萬兵馬守濮陽,務必擋住紀靈的先鋒!”
“夏侯惇,你率三萬兵馬進駐陳留,防備張勛的左路軍,絕不能讓他們截斷我軍后路!”
“夏侯淵,你率一萬兵馬游擊作戰,牽制張繡,不讓他與袁術會合!”
“程昱、荀彧隨我坐鎮中軍,調度糧草,統籌全局!”
“末將領命!”帳下諸將領命而去,帳內只剩下曹操和幾位謀士,氣氛凝重得讓人喘不過氣。
曹操走到地圖前,看著豫州方向,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袁術,你想奪我兗州,也要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我倒要讓你知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曹操就算再疲憊,也能一拳打碎你的狗牙!”
荀彧看著他緊繃的側臉,輕聲道:“主公,袁術麾下雖有兵馬眾多,卻多是烏合之眾,紀靈、張勛之流,也非我軍將領的對手。只要咱們堅守不出,拖到他糧草不濟,自然會退。”
曹操點頭:“但愿如此。只是……”他看向徐州方向,眼中閃過一絲不甘,“陳友諒和呂布,怕是又能多活幾日了。而且他們要是得到消息過來摻和,恐怕對我們更加不利!”
梁國的軍營里,張繡正焦躁地踱來踱去。當他聽到袁術出兵十萬北上的消息時,先是一愣,隨即一股怒火直沖頭頂——袁術寧愿自己出兵,也不肯接納他,顯然是沒把他放在眼里。
“將軍,袁術大軍已經過了陳國,紀靈的先鋒離濮陽只剩三日路程了。”親兵進來稟報,語氣帶著幾分惶恐,“曹操也取消了南下徐州的計劃,派夏侯淵率一萬兵馬向咱們這邊開來,看樣子是要先收拾咱們!”
張繡猛地停下腳步,臉色煞白:“曹操派了夏侯淵?他這是想先剪除我的羽翼,再專心對付袁術啊!”
帳內的將領們面面相覷,張先苦笑道:“將軍,咱們現在是腹背受敵啊。往前,有夏侯淵的一萬精兵;往后,袁術根本不搭理咱們;想回南陽,劉表又緊閉城門,不讓咱們進去……這可如何是好?”
張繡煩躁地抓著頭發,目光落在一直沉默的賈詡身上:“先生,如今之計,該怎么辦?”
賈詡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深邃的光,卻沒有立刻說話,只是緩緩走到地圖前,手指在梁國、陳留、濮陽之間輕輕滑動,仿佛在計算著什么。
帳內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著他開口。寒風從帳縫里鉆進來,吹得燭火搖曳,將賈詡的影子拉得很長,透著一股神秘莫測的氣息。
張繡看著賈詡,心中既焦急又期盼。他知道,這位謀士總能在絕境中找出一條生路,當年董卓之亂,是賈詡獻策讓他們保全了性命;如今腹背受敵,或許也只有賈詡,能想出破局之法。
“先生……”張繡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咱們……還有勝算嗎?”
賈詡終于停下手指,目光從地圖上移開,落在張繡臉上,嘴角勾起一抹難以捉摸的弧度。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卻又咽了回去,只是輕輕嘆了口氣。
帳內的氣氛愈發凝重,所有人都知道,賈詡的這句話,將決定他們所有人的命運。是戰?是降?是逃?還是有什么奇計能扭轉乾坤?
沒有人知道答案,只有帳外呼嘯的寒風,仿佛在預示著一場即將到來的風暴。豫州的曠野上,袁術號稱的十萬大軍正滾滾北上,曹操的兵馬嚴陣以待,而張繡的萬余殘兵,就像風箱里的老鼠,被困在中間,進退兩難。
這場由張濟之死引發的連鎖反應,正將越來越多的人卷入其中,而最終的結局,誰也無法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