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龍顏染血義子揚威
朝陽初升,金色的光芒驅散了沛國城的血腥氣,卻驅不散衛鼎軍眾將臉上的怒色。趙云、李存孝、宇文成都等人翻身下馬,看到站在行宮外、手持金蘸斧,龍袍上還沾滿鮮血的劉進時,皆是瞳孔驟縮,齊齊跪倒在地,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驚怒。
“末將等救駕來遲,請陛下降罪!”
李存孝性子最急,猛地抬頭,銅鈴大的眼睛瞪著身旁的典韋,怒聲道:“典韋!你是怎么保護陛下的?竟讓陛下親自動手,還染了一身血!若是陛下有絲毫差池,我定活活拆了你!”
典韋臉色漲紅,雙手緊握雙戟,卻一句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他本就不善言辭,而且也確實沒能攔住陛下,還弄的陛下一身是血,這是不爭的事實。典滿也站在父親身后,低著頭,大氣不敢喘。
“存孝,休得無禮!”劉進連忙上前,扶起李存孝,又對眾人擺手道,“都起來吧。此事不怪典韋,是朕自己要沖出去的。當時仙童遇險,朕豈能坐視?再說,朕當年也是南征北戰過來的,這點毛賊還傷不了朕,身上的血都是叛軍的,你們看——”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著,不見絲毫傷口。
趙云上前一步,眉頭緊鎖:“陛下,您是萬金之軀,關乎天下安危,怎能如此冒險?就算要救人,也該讓我等將士代勞,豈能親自動手?”
宇文成都也道:“是啊陛下,我等十三太保蒙陛下恩寵,自小便被陛下收養,若無陛下,我等早已餓死。我等立誓,此生定要護的陛下周全。而今,若是連陛下的安危都保不住,我等還有何面目立于天地間?”
裴元慶、黃敘等將也紛紛附和,語氣中滿是自責與憤怒。在他們看來,臣子的職責就是為君王披荊斬棘,若是讓君王親自上陣搏殺,那便是他們的失職。
劉進看著眾將激動的模樣,心中暖意涌動。這些義子與將領,是真的把他的安危放在心上。他擺了擺手,沉聲道:“好了,此事就此作罷。朕知道你們心憂朕的安危,這份心意,朕領了。不過,叛軍已除,當務之急是處置余孽,而非追究過往。”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厲色:“這次夜襲,背后是豫州荀、陳、郭、何、韓、庾等世家在作祟,他們勾結陳友諒,意圖弒君,罪無可赦!朕給你們一個發泄的機會——十三太保,你們隨意挑選世家,即刻領兵前往豫州,將參與叛亂的世家抄家滅族,一個不留!”
“遵旨!”十三太保齊聲應道,眼中瞬間燃起熊熊怒火。李存孝更是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提兵出發。就連一向心善、極少參與屠滅之事的趙云,此刻也面色冰冷——敢對陛下動殺手,這樣的世家,留著只會是禍患。
眾將領命,轉身點兵,很快便率領衛鼎軍精銳,分赴豫州各地。看著他們殺氣騰騰的背影,劉進知道,豫州的那些叛亂世家,這次是難逃覆滅的命運了。
處理完眾將之事,劉進轉身回到行宮,召來了肖清芳。梅花內衛的總壇設在長安,而負責徐州、豫州一帶情報的蛇靈,則是這次破局的關鍵。
“肖清芳,”劉進坐在榻上,接過梁紅玉遞來的茶水,“這次能提前察覺陳友諒與世家的陰謀,蛇靈功不可沒。尤其是那個叫小慧的堂主,你給朕詳細說說。”
肖清芳躬身道:“回陛下,小慧是蛇靈在徐州的分壇主,三年前便奉令潛伏。她先是以流民身份混入彭城,后憑借機敏與膽識,有經過一番設計,被選入陳友諒府邸做侍女,因做事利落、心思縝密,又有一番算計,很快便升為侍女統領,掌管府中近百名侍女,得以接觸到陳友諒的核心機密。”
“這次世家代表潛入下邳密謀,便是小慧借著送茶的機會,在帳外聽到了關鍵信息。”肖清芳繼續道,“她知道此事重大,連夜將情報寫在絲帕上,藏在發髻中,借著給城外寺廟送素齋的機會,傳遞給了蛇靈的聯絡人。若非她及時傳訊,陛下這邊沒有準備,李靖將軍的衛鼎軍也無法及時回援,后果不堪設想。”
劉進點了點頭,眼中露出贊許:“好一個小慧,有勇有謀,當賞!朕決定,召她入宮,賜份位為美人,讓她隨侍左右。”
“陛下圣明。”肖清芳躬身領命,“臣這就傳旨,讓小慧即刻前來行宮謝恩。”
“不必急在一時。”劉進擺手道,“讓她先處理好彭城的收尾事宜,待局勢穩定再入宮不遲。告訴她,朕不會虧待有功之人。”
“是。”肖清芳退下,心中卻對小慧多了幾分羨慕——從一個潛伏的密探,一躍成為后宮美人,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機遇,而小慧憑著自己的膽識與功勞,居然得此殊榮。要知道,自己如今還沒能得到圣恩呢,看起來,也要努力一點了!
行宮之內漸漸安靜下來,經歷了一夜的激戰,眾人都已疲憊不堪。劉進吩咐御林軍加強警戒,又命人清理戰場、安撫百姓,便讓房玄齡、郭嘉等謀士也回去休息,只留下幾名嬪妃在身邊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