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解釋道:“你們想,陛下后宮之中,雖有穆桂英、花木蘭等巾幗,卻無一位出身世家的女子。陛下與我等之間,少了一層親情紐帶,自然對我等的話聽不進(jìn)去。若我等將家中知書達(dá)理、溫順賢良的女子送入宮中,讓她們侍奉陛下,一來可充實后宮,二來……”
他話鋒一轉(zhuǎn):“這些女子皆是我等族人,若能得陛下恩寵,在陛下耳邊委婉進(jìn)言,勸陛下多聽我等老臣的建議,多關(guān)照世家子弟,豈不兩全其美?”
楊彪眉頭微動:“可后宮女子干政,亦是大忌。”
“非是干政,只是規(guī)勸。”王允道,“所選女子,務(wù)必是賢淑聽話之輩,只在陛下閑暇時,以親情常理動之,絕不可涉及朝堂政務(wù)。如此一來,既能讓陛下感受到世家的誠意,又能潛移默化地影響陛下,豈不比我等在此唉聲嘆氣強得多?”
書房內(nèi)再次安靜下來,老臣們低頭沉思,權(quán)衡著王允這個提議的利弊。
楊彪捋著胡須,沉吟道:“王大人的意思是,以姻親為紐帶,拉近陛下與世家的關(guān)系?若所選女子確實賢良,倒也不失為一策。”
伏完也點頭:“只要嚴(yán)加挑選,確保她們安分守己,只盡妻妾本分,不插手朝政,或許……真能化解眼前的僵局。”
董承的臉色也緩和下來:“若是這般,倒可一試。只是挑選女子時,必須慎之又慎,身家清白是首要,性情賢淑更重要,絕不能選那等野心勃勃、搬弄是非之人。”
“那是自然。”王允笑道,“我等家中的女兒、孫女,皆是知書達(dá)理、恪守婦道之輩,選她們?nèi)雽m,既能為陛下分憂,又能讓我等世家與朝廷聯(lián)系得更緊密,何樂而不為?”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越說越覺得這個主意可行。原本壓抑的氣氛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找到方向的興奮。
“既如此,便各自回去挑選合適的女子。”楊彪站起身,“年紀(jì)不宜過大,十五到十八之間最好,若是實在是性格品行好,年紀(jì)倒也無妨;容貌也不必傾國傾城,但也要端莊秀麗;最重要的是,要懂得感恩,知曉自己的本分。”
“還要讓她們提前習(xí)學(xué)宮中禮儀,免得到了御前失儀。”伏完補充道。
董承道:“選好之后,我等再合計一番,選出最出眾的幾位,待到下次朝會,便聯(lián)名向陛下進(jìn)言,請求陛下納她們?nèi)雽m。”
“好!就這么辦!”王允撫掌笑道,“只要此事能成,我等世家與陛下之間,便有了緩和的余地,日后朝堂之上,我等的聲音,陛下總能多聽幾分。”
老臣們紛紛起身告辭,步履間帶著幾分輕快。夕陽透過窗欞,照在書房的地面上,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他們或許沒有意識到,這個看似穩(wěn)妥的計劃,究竟會給長安的朝堂,帶來怎樣的波瀾。
而此時的養(yǎng)心殿內(nèi),劉進(jìn)正與郭嘉、魯肅商議安撫新附黃巾軍民的事宜,對即將到來的“美人計”,一無所知。他更不會想到,那些看似只會守舊的老臣,竟會用這樣一種方式,試圖影響他的決策。
長安的夜色漸濃,皇宮的燈火與世家府邸的燭火遙相呼應(yīng),各自醞釀著不同的心思,等待著下一場朝會的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