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便。”啟明先生做了個請的手勢,并未阻攔。
我們?nèi)似鹕恚璧赝顺隽搜砰g,沿著來時的路下樓。直到走出靜心齋的大門,呼吸到外面微涼的空氣,我才稍微松了口氣。剛才里面的氣氛,實在太壓抑了。
“他最后那句話是什么意思?”我忍不住問道,“什么麻煩?”
陳駿臉色凝重,看向街道的黑暗處:“他在警告我們,也或許……是在提醒我們。看來,除了他和御煞宗,還有別人盯上我們了。”
小雅突然低喝一聲:“有人跟蹤!”
我心里一緊,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只見街角陰影處,似乎有個人影一閃而過,速度極快。
“不是御煞宗的人,氣息不對。”小雅補(bǔ)充道,她的感知比我和陳駿都敏銳。
“先離開這里。”陳駿當(dāng)機(jī)立斷。我們迅速攔下一輛出租車,離開了這片是非之地。
在車上,陳駿撥通了一個電話,低聲吩咐了幾句,似乎是讓他師門的人幫忙查探一下最近還有哪些勢力在活動。
回到704,關(guān)上門,我們才真正放松下來。今晚的會面,可以說是不歡而散,但也并非全無收獲。至少,我們知道了委托人的真實身份和目的,也確認(rèn)了他與御煞宗并非一伙,甚至可能還存在競爭關(guān)系。
“愛新覺羅·啟明……他不會輕易放棄的。”陳駿沉聲道,“他最后那個表情,像是收到了什么讓他忌憚的消息。可能真有第三方勢力插手了。”
“會是誰?”我問。這潭水,真是越來越渾了。
“不好說。”陳駿搖搖頭,“可能是其他對羅漢法相或者那銅錢感興趣的勢力,也可能是……官方的人。”
官方?我愣了一下。對啊,我們這又是煞氣又是羅漢的,動靜不小,難道就沒有相關(guān)部門管管嗎?比如……秦墨所在的“異常現(xiàn)象調(diào)查科”?
想到秦墨,我心里一動。如果官方介入,事情會不會有轉(zhuǎn)機(jī)?
但這個念頭很快就被我壓了下去。官方態(tài)度不明,是敵是友難說,貿(mào)然接觸可能更危險。
“接下來我們怎么辦?”我感覺自己像個問題寶寶,但確實心里沒底。
“以不變應(yīng)萬變。”陳駿道,“羅漢法相已復(fù),我們占據(jù)了地利。加強(qiáng)戒備,等對方先出招。同時,林楓,你盡快恢復(fù)狀態(tài),我們需要你的感知能力。”
我點了點頭。實力,永遠(yuǎn)是硬道理。我得盡快把那本《撼龍經(jīng)》啃透,至少再多學(xué)幾手保命的技巧。
今晚的月光很亮,透過窗戶灑進(jìn)房間。樓里一片祥和寧靜,與外面的暗流洶涌形成了鮮明對比。
我知道,暫時的平靜只是表象。螳螂捕蟬,黃雀在后。而我們,就是那只被多方盯上的“蟬”。
只是,誰才是真正的黃雀,現(xiàn)在還說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