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夢控師云蒼澤（第3頁）

入眼是滿墻的動畫海報，從童年看的魔法少女番到最新的巫師冒險劇，每一張都貼得整整齊齊，連邊角都沒有褶皺；旁邊的展示柜里擺滿了珍品手辦，有她蹲了三個月才搶到的限定款魔法少女，裙擺上的蕾絲都清晰可見，還有她念叨了半年的巫師男主手辦，連眼神里的凌厲都還原得一模一樣；桌上攤著剛拆封的漫畫書，正是她沒看完的《巫師聯(lián)盟秘聞》最終卷，書頁還帶著新書的油墨香；甚至連空氣里都飄著她最愛的柑橘味香薰，跟她房間里的味道分毫不差。

云蒼澤站在手辦柜旁，手里還拿著一個她找了好久都沒買到的絕版女主手辦，笑容溫柔得恰到好處。

“昭昭，我查過你的喜好，知道你最偏愛這些動畫、漫畫和手辦。在這里，你想要的所有周邊都有，不用再為搶限定款熬夜，不用再因為練巫術(shù)錯過新番更新，更不用面對那些打打殺殺的試煉——我們可以一起窩在沙發(fā)上看動畫，一起拆手辦，一起討論漫畫劇情，永遠這么輕松快樂，不好嗎？”

林昭昭的呼吸都變快了——這簡直是她的理想國！

她快步走到手辦柜前，指尖輕輕碰了碰那個絕版手辦，冰涼的質(zhì)感跟真的一模一樣，連手辦底座上的編號都清晰可辨。她又拿起桌上的漫畫，翻開一頁，連主角臺詞旁的小表情都畫得活靈活現(xiàn)，跟正版漫畫毫無區(qū)別。

她甚至能想象到，每天不用早起練箭，不用背誦巫術(shù)咒語，就抱著抱枕看動畫，拆到手辦時的雀躍，討論劇情時的興奮——這樣的日子，是她每次練巫術(shù)累到極致時，偷偷在心里描繪的“偷閑時光”。

不對，自己是剛?cè)腴T的巫師，之前關(guān)于巫師的記憶都被封印了，怎么會有學(xué)習巫術(shù)的辛苦回憶？

林昭昭識海中閃過一絲不自然，但很快就消散在巨大的驚喜中。

“你看，這里還有你上周沒來得及看的《魔法少女小圓舞曲》新更劇集。”

云蒼澤打開旁邊的魔法投影屏，屏幕上立馬跳出熟悉的動畫片頭，主題曲的旋律輕輕環(huán)繞在耳邊，“只要你留下，這些快樂就永遠不會消失，你再也不用因為‘雪月神女傳承’‘試煉’這些事兒煩惱。”

林昭昭的視線黏在屏幕上，心里的渴望像潮水似的涌上來——她真的好想就這樣留下來，不用面對即將到來的試煉壓力，不用承擔傳承的責任，就做個安安靜靜追番拆手辦的普通女孩。

可就在她伸手想去拿沙發(fā)上的抱枕時，指尖突然碰到了一個冰涼的東西——是她藏在袖口的、司徒風華送她的小掛件，那是用司徒家特有的風紋木做的小弓箭，邊緣還帶著他手工打磨的粗糙感。

這觸感像一道驚雷，瞬間劈醒了她。

她低頭看著那個小掛件，突然想起昨天練箭時，司徒風華怕她累著，默默在旁邊給她遞水；想起她為了練“靈箭術(shù)”失敗好幾次時，他沒說大道理，只是陪著她一遍遍調(diào)整姿勢；想起剛才赤焰鬃獅沖過來時，他第一時間把她護在身后——這些真實的溫暖，這些帶著煙火氣的陪伴，是眼前這個完美的二次元世界里，永遠沒有的東西。

她再看向那些手辦和漫畫，突然發(fā)現(xiàn)了破綻：那個絕版手辦的裙擺蕾絲，雖然精致，卻沒有她之前買的手辦那樣，在陽光下會泛著細微的珠光；漫畫書的油墨香雖然香，卻少了點紙質(zhì)書特有的、淡淡的舊書味；甚至連動畫里主角的臺詞，都跟她之前看的版本一模一樣，沒有任何新的細節(jié)——云蒼澤能復(fù)制她見過的美好，卻復(fù)制不了“真實的溫度”和“未知的期待”。

“這里的一切，都是我見過的、喜歡的東西，卻沒有一點新的驚喜，也沒有我在乎的人。”林昭昭心里清明起來，之前的沉溺慢慢褪去。

她深吸一口氣，指尖凝起雪月神女傳承里的巫力——這次不是為了戰(zhàn)斗，而是為了守護真實的情感。她默念《金剛經(jīng)》里的“凡所有相，皆是虛妄”，巫力順著血脈流遍全身，像一道光，刺破了眼前的幻境。

動畫屏幕開始閃爍，手辦柜里的手辦慢慢變得透明，滿墻的海報像被風吹過似的卷了起來。云蒼澤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手里的絕版手辦也“啪嗒”一聲碎成了光點：“你怎么會……這明明是你最想要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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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昭看著他，語氣平靜卻堅定，沒有絲毫猶豫：“云少主，這個世界確實很美好，美好到我剛才差點就留下來了。”

“可我想要的快樂，不是永遠停留在過去的喜好里，而是能和伙伴一起，打贏試煉，然后帶著戰(zhàn)利品去買新出的手辦；是能和大舅舅吐槽動畫劇情，聽他講以前的巫師故事；是能在練完巫術(shù)累了的時候，有人陪我一起拆漫畫——這些帶著真實情感的、有笑有淚的日子，才是我真正想要的。你的幻境再完美，也給不了我這些。”

云蒼澤愣住了，指尖的琴弦發(fā)出一串雜亂的音，周圍的二次元世界像破碎的玻璃似的，一點點裂開：“我以為……只要給你最想要的東西，你就會留下。我沒想到，你在乎的不是這些物件，而是物件背后的人……”

他眼里的熾熱淡了些，卻多了幾分釋然，“你比我想象的，更清楚自己要什么。”

就在這時，一道強勁的風刃“呼”地刮過來，帶著凌厲的神力波動，跟刀子似的，“咔嚓”就把剩下的幻境結(jié)界劈破了。

黑林海的景象重新展現(xiàn)在眼前，司徒風華臉色鐵青地站在外面，手里握著他的黑色寶劍，劍尖直指云蒼澤，語氣里滿是怒火，跟炸了鍋似的：“云蒼澤！你敢對昭昭用控夢術(shù)，還想用這些虛幻的東西勾她永遠留在夢境？你這是找司徒家的茬，也是違反巫師聯(lián)盟的‘精神巫術(shù)使用條例’，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去聯(lián)盟告你！”

司徒風華心里早就把云蒼澤罵了八百遍：敢用昭昭喜歡的東西騙她，活得不耐煩了！

吳超凡也跟著急了，雖然怕云蒼澤的實力，腿都在打顫，卻還是攥著拳頭往前站了站，梗著脖子對著云蒼澤喊：“喂！你玩陰招欺負昭昭算什么本事？卑鄙小人！昭昭才不稀罕你的破幻境，趕緊麻溜滾行不行！別在這兒礙眼！”

柏凌云抱著手靠在旁邊的魔法橡樹上，深色巫師袍的衣擺被風吹得來回搖晃，臉上掛著看好戲的笑，心里卻在嘀咕：這云蒼澤倒是會投其所好，可惜啊，咱昭寶不是那種會沉溺虛幻的丫頭。司徒小子這醋吃得，臉都快綠了，有意思！

林昭昭趕緊跑過去，拉住司徒風華握劍的胳膊，跟哄小孩似的：“風仔你別激動，我跟云少主就是聊了聊……而且我已經(jīng)自己破了他的幻境啦，沒讓他占到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