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不大,卻帶著十足的氣,連眼眶都紅了,“你之前跟我說共生姻緣契,說那是兩情相悅才有的羈絆,怎么從來不提共命咒?是不是知道大舅舅回來了,肯定會跟我說實情,瞞不住了,才跑來裝可憐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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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風華不躲不閃,任由她的小拳頭一下下落在自己身上,每一拳都像打在棉花上,卻疼在他心里。
他慌忙把腰間的黑劍解下來,雙手遞到她面前,語氣帶著點慌亂和無措:“昭昭,別用手,打著手疼。你要是氣不過,就用劍打我,別傷著自己,好不好?”
林昭昭看著他遞過來的黑劍,劍鞘上還刻著她當年畫的小狐貍,心里更氣了——他總是這樣,明明做錯了事,卻還一副處處為她著想的樣子,讓她連發火都沒那么理直氣壯。
她又踹了他一腳,轉身坐回床上,抱著膝蓋別過臉,聲音帶著點委屈的鼻音:“無聊死了,我不想跟你說話,你出去。”
司徒風華見狀,哪里敢走?他趕緊單膝跪下,膝蓋碰到地板時發出重重的聲響,卻顧不上疼。他小心翼翼地伸出大手,輕輕握住林昭昭垂在腿邊的小手,掌心的溫度透過皮膚傳過來,帶著點小心翼翼的討好。
他還特意把指尖的薄繭避開,怕磨到她細嫩的皮膚:“不是故意瞞你,昭昭,我真的不是。你之前記憶沒恢復,對巫師世界的事一點都不記得,我怕跟你說共命咒,說司徒家的私心,你會覺得我接近你是有目的,覺得我是個壞人,再也不理我了。”
他抬頭望著她的側臉,眼神里滿是慌張和懇求,連聲音都低了些,“我一定會想辦法解了共命咒的,昭昭,我發誓!不管找遍白巫九境,還是去域外戰場求那些上古巫師,我都一定會解開它,絕不會讓它綁著你!”
林昭昭余光瞥見他這副樣子——頭發有點亂,襯衫領口歪了,眼神里滿是怕失去她的慌張,連握著她的手都在微微用力,卻又怕弄疼她而刻意放輕力道。
她的心還是軟了,像被溫水泡過的棉花,沒了之前的硬氣,嘴卻依舊犟得很:“就算沒有共命咒,當年我為了救你,也給你舍了半條命,你們司徒家倒好,還想著用咒把我綁在身邊,真是貪得無厭,恩將仇報!”
“都怪我,昭昭,都是我的錯。”司徒風華趕緊認錯,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背,動作溫柔得像在觸碰易碎的珍寶,“是我沒保護好你,沒攔住族老們,讓你受了這么多委屈。十年里,我每天都在查怎么解共命咒,可那咒是先祖傳下來的,解法早就丟了,我……”
“辛的事呢?”林昭昭打斷他的話,語氣緩和了些,卻還是帶著點質問,“你們查了十年,就只查到他是個煉活尸傀的?你們司徒家不是白巫九境的統治者嗎?連個兇手都查不到,比凡塵的警察還沒用!”
司徒風華趕緊解釋,生怕她又生氣:“白巫九境太大了,九個部落分散在巫山四周,每個部落都有自己的地盤,我們要守著九境的安寧,防止黑巫入侵,還要分一半的戰巫去域外戰場,護著整個娑婆世界不被邪祟偷襲,實在抽不開太多人手查辛的事。而且辛太狡猾了,每次留下的線索都斷得干干凈凈,我們好幾次都快抓到他了,又被他跑了……”
“得了吧,吳超凡說的對,無能的人總有借口。”林昭昭翻了個白眼,嘴上依舊不饒人,卻沒抽回自己的手,反而悄悄用指尖勾了勾他的掌心,像是在安撫,又像是在別扭地示好。
司徒風華多敏銳啊,瞬間就察覺到了她的小動作,心里像開了朵花,趕緊從口袋里摸出一把鑰匙。
鑰匙是三顆心形的月光石組成幸運三葉草的形狀,邊緣鑲嵌著細碎的鉆石,在房間的暖光下泛著溫柔的光,中間還刻著個小小的“昭”字:“昭昭,這是新的房車鑰匙,我讓小舅舅重新定制的。里面除了復刻你在凡塵世界的家,我還讓工匠加了現在你住的這個房間的樣子,架子上多出的那些瓶瓶罐罐里裝的都是靈丹,用法都寫在瓶身上了。戴著它,就算去了穢淵那種地方,你也能隨時召喚出房車,里面有暖爐、有你愛吃的零食,不用露宿荒野,也不用怕黑。”
“為第二次試煉準備的?”林昭昭接過鑰匙,指尖碰到他的掌心,瞬間像被燙到似的縮了一下,卻還是緊緊攥住了鑰匙。鑰匙上還殘留著他的體溫,暖乎乎的。
“嗯,第一次試煉就有黑巫搞事,誰知道第二次他們會不會更過分?多準備點總是好的。”司徒風華看著她,聲音放得更低,帶著點蠱惑的磁性,像羽毛似的搔在她心上,“這鑰匙上的月光石,是從極北冰原挖來的,很值錢。我算了算,大概能換一萬部頂級的手繪動畫大電影,你要是愿意,就算這輩子不工作,靠著共命咒賴在我家養老,我也樂意養你,每天給你買你愛吃的草莓蛋糕,陪你畫動畫。”
“誰要賴在你家!誰要你養!”林昭昭的臉瞬間紅了,從臉頰一直紅到耳尖,像熟透的櫻桃。她抬手又想打他,卻被司徒風華順勢抓住手腕,輕輕一拉——他沒用力,只是借著她的力道,讓她整個人跌進了自己懷里。
司徒風華身上的雪松味裹著淡淡的靈力,瞬間將林昭昭包圍,那味道很熟悉,是十年前她躺在司徒家病床上時,每天都能聞到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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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看著她泛紅的耳尖,聲音啞得厲害,帶著點克制的溫柔:“昭昭,別生氣了好不好?我知道錯了,以后什么事都跟你說,不瞞你了。”
林昭昭剛想反駁,說自己沒生氣,就見司徒風華低頭湊近。他的呼吸溫熱,帶著點薄荷的清甜味,掃過她的唇,讓她的心跳瞬間漏了一拍。
她嚇得趕緊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顫抖著,像受驚的蝴蝶。可預期的吻沒等來,只感覺額頭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像羽毛似的,帶著點小心翼翼的珍視,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